这是何等蛮不讲理的说辞,这是何等任性霸道的脑回路。
就连英明如康熙此时此刻都觉得自己的龙脑在嗡嗡作响,恨不得当着这不孝女的面,吐出口鲜血来渲染他此刻内心的悲愤。
“你你你!!!”康熙帝都气哆嗦了。
那边的太子胤礽见状立刻膝行一步,用着蛮不赞同的语气对着昭烈训斥道:“小六!你是怎么跟皇阿玛说话的。燕格格之死,你本就难辞其咎,如今却是丝毫愧悔之情都没用,实是冷血至极!”
“我冷血?”昭烈可一点都不虚她这个二哥,张口就冷笑道:“本宫再说一次,燕月之死与我无关。”
“怎么无关”胤礽显然也有点生气了:“自从燕格格进宫以来,你就百般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你骂过她,打过她,罚过她,就在半个月前,你还下令处死了唯一陪她进宫的乳母,燕格格本就心思敏感如何承受的住这些□□?想必也是因此,方才一时想错,走上了绝路。”
康熙听到这里突然开口道:“乳母?”
回答他的是跪在地上的德妃,只听其用着黯然地声音道:“回皇上,燕月的乳母在半月前冲撞到了公主,弄脏了殿下的衣裙,公主大怒,当即下令杖责,那乳母年事颇高,没有挺住,当天晚上发了高热,不过子时便一命呜呼了,燕月与那乳母感觉极深,自乳母死后,的确是魂不守舍,伤心至极!”
只弄脏了衣裙便要人性命吗?
康熙皇帝向来以宽仁为名,如何能够忍受此等暴行,于是他看着昭烈,嘴唇抖了几下,就似要说出些什么,然而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发怒了,那边的昭烈就用着及其傲慢的口吻对着众人道:“你们也都亲耳听到了,燕月,堂堂一个格格!竟为一个出身低贱的乳母想不开,咱们爱新觉罗家竟出了一个愿意为乳母陪葬的格格,如此自贬身份,自甘堕落,简直就是皇室的耻辱!”
虽然这话听起来十分的“没良心”但不知怎地,包括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在内的几个皇子却都觉得昭烈说的未必没有几分道理。
是呀,一个堂堂的皇家格格,竟为一个乳母上吊,多荒唐啊!
而又在此时,刚刚傲慢完了的昭烈公主,忽地态度陡变,也不吵也不闹了,人家开始哭了起来与刚才相比,其表情转换之快,简直可以称的上是风云色变。
嘤嘤嘤……呜呜呜……抽抽泣泣地……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心酸,那叫一个可怜兮兮。
“皇阿玛,你只知道儿臣杖责了燕月的乳母,但你可知儿臣为什么要这样做?”
康熙最受不了的大概就是他这个宝贝女儿的眼泪,毕竟一个从来都不哭的人,猛然地给你来这么两下,一般当爹的都受不鸟。
“为何?”果然,肉眼可见的,康熙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几个皇子见状同时在心里面撇了撇嘴巴。
那头昭烈哭的越加委屈,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可怜小猫咪。
“那那天,是额娘的忌日啊!儿臣穿着额娘亲手给儿臣缝的衣裳想要到额娘的灵位前上柱香而那个乳娘却没头没脑的撞过来,把额娘给儿臣缝的衣裳全都给毁了,这叫儿臣如何不生气?”
衣服的事,康熙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