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秋伸脚碰了碰水面,水面泛出了水泡,她转身离开,冷着面走到桃花深处。不消片刻,唐意秋又迅速转过身,回到湖边,忽地伸手撩起了水面。
“《狐生纪》第一场第三镜,一次。”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号角声响起,穿着华丽的大臣们从台阶而上,低着头依次进入大殿,庄严肃穆。
“《狐生纪》第一场第四镜,一次。”
司湛身着白衣从地上醒来,衣服上湿漉漉,抬头却见一伏在树花枝上的美人,身上的桃花堪堪遮住了腰肢,美人仿如画一样闭着眸子,并不知有人窥探。
他演技流畅,惊艳之后面色一红,伸手挡住眼睛,“姑娘,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唐意秋把玩着桃花,脸上的清冷和妩媚收起,只有淡然的慵懒,她漫不经心地问:“你从哪里来,我从来没见过你。”
两人接戏分外自然,好似导演剧本都不存在,镜头美得他们不得入戏。
“我从山外而来。”书生斟酌片刻,取下发带蒙在眼睛上,道:“姑娘,你这里好生奇怪,明明是十月,怎么还开着桃花,难道姑娘这里是世外桃源?”
不知是哪个字戳到了狐狸,她撑着下额,挑眉问道:“你那里又是什么?”
“我那里……”书生声音逐渐变小,微低下头,“我那里就是一个……一个很美国家吧。”
狐狸说,“我这里百年都是桃花,花了落开,开了又落,仿若仙境,我倒是不觉得外头的国家有什么好看。”
“等你看看就知道了。”
“《狐生纪》第一场第五镜,一次。”
朝堂之前。
大臣握着笏板,没一个人抬头,时间定格几秒,有那么几个偷偷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白发老臣跪在地上,瑟缩着,大臣们看到他纷纷摇头。
突然,一身高音扬起,“陛下驾到!”
珠帘撩起,一群身着薄料的舞女缓缓走来,她们有的手持宝剑,有的手拿美酒,嬉笑冲着帘后轻嘤,围着空空的龙椅起舞。
这就是国,骄奢淫逸,醉生梦死。
“《狐生纪》第一场第六镜,一次。”
“不好,太枯燥。”狐生亦孤生,狐狸侧过头,一张脸没得艳丽,世间怕是再没这种美。
可惜书生蒙着眼睛见不着,又道:“姑娘救了我,我应当感谢姑娘,不知姑娘有什么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