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抱住儿子的头。
她应该怎么办?
舍不得下手,可是季凝是真的没有办法,除了季凝之外难道世界上就没有别的人了吗?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吗?就非她不可了?
***
&ldo;乐儿还在哭?&rdo;杨乐儿的父亲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报纸,问着才走从女儿房间走出来的妻子。
乐儿的妈妈抹了一把脸,将端进屋子里德饭菜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ldo;当初就你给乐儿介绍个什么样的不好,非介绍个这样的,现在可好了,你是没看见,那杨家的儿子举起椅子他是想砸谁啊?简直就是个混蛋,他有没有受到过教育?&rdo;乐儿的妈妈气的是恨不得拿着菜刀过去把火点给砍了。
不爱,不爱?那之前gān什么去了?
火点晚上给杨乐儿挂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大意就是他对不起她,不请求她的原谅,乐儿咬紧牙,她脑子里十分的清醒,也知道他有爱的人,可是说出口的却是……
&ldo;你至少应该让我和她公平竞争……&rdo;
乐儿很想抽自己的耳光,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是人不是神,不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既然以前他可以将她蒙在鼓里,那么现在依然可以,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家不是不同意他们吗,那只要他和她结婚,他只要一星期,不,一个月来看她一次就好。
可是火点的回答依然是绝qg的。
他说,我不能对不起那个女人。
&ldo;那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rdo;乐儿砸了电话。
她抱住自己的双膝,她没有办法不哭。
火点挂了电话,天空下起了细小的雨丝,他的胸口很闷,他将车子开像烈士山,将车子停在小门的外面,通往山顶的路要经过一长串的水榭庭栏,虽然下着雨,在靠近水面的还是有很多钓鱼的人,穿过水榭,是成片的山林,他的衣服都湿了。
他的身上一直穿着前几天穿的蓝色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裤子上已经被水迹溅起一块一块的泥土贴在裤腿上,头上已经全部都浇湿了,山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都穿着雨衣,他没有从后面上山而是从正面爬上去。
皮鞋踩在满是水迹的台阶上,雨势越来越大,绵绵的雨布从天空像是一块布的浇下,就形成了水帘浇在台阶上,然后溅起。
他的鞋子上满是水痕,一节,两节,三节……
不算太高的,只有256节,他站在山顶,看着浓林密密的城市,水从头顶滑落,滑下鼻梁,也不知道是水是泪。
&ldo;季凝,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rdo;
山顶死一样的沉寂,连呼吸也渐渐沉寂……
***
季凝坐在海边,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地方就是这里。
有咸咸的味道,有海风chui起了她不算长的头发。
季凝慢慢蹲下身子,将脚埋在沙子里。
这一辈子,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沈家平,是不恨了,可是不能原谅,永不原谅。
因为她没有办法忘记那些伤痛,忘记她哥哥身体不全的躺在棺材里,忘记不了自己的脸被人踩着看着他喝另一个女人结婚,忘记不了她是如何láng狈的过那些疯狂的日子……
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季凝揪着心口。
当她在吃馊水的时候他和曹屏屏正在度蜜月,当她被人用棒子打破头的时候也许他们还在玩乐,……
她的哥哥因为她死了,死的那样残破不全,她最爱的哥哥,最疼她的哥哥,想起哥哥,季凝的心停跳了,如果没有她和沈家平的开始,也许哥哥就不会死……
每当想起哥哥,她的心就像是破了一个dong,胸腔里德血就会源源不断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