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琥珀香环绕在身旁。
景沅小小的一只,靠在纪晏怀里,无辜且弱小。就好像孤苦伶仃的一棵白丁香,突然落入硕大坚硬的巨石之中。
他扬起尖下巴,悄悄瞄着纪晏的眉眼。
纪宴目前对他不错,他也假装情真意切一些比较好。
万一惹恼对方,被拖进小黑屋嘎了怎么办?
景沅正默默念叨,纪晏道:“说什么呢?”
景沅窝在纪晏怀里,乖乖道:“念清心咒。”
纪晏:“……”
……
轿车开了一个小时,停在一处安静的独栋庄园前。
景家父母从景白微口中得知景沅苏醒后,迫不及待地从国外回来。两口子本来在国外引资,听到宝贝儿子醒后惊喜万分。
今天早晨,景家父母刚下飞机。
坐在轮椅上,景沅想起一些过去的回忆。景家之前辉煌的时候,每次景父过生日,景家的庄园总是很热闹,豪车几乎停满草坪。
但从去年开始,来往的朋友渐渐断了,很少有人来家里做客,年迈的景家父母开始奔波各处,寻找资金解救公司困境。
景家父母不是什么坏人,最大的错误就是纵容景沅,所以下场也非常惨淡。
景沅想着,毕竟是自己用着人家儿子的身体,在离开前帮帮景家父母安享晚年,也算尽了一份孝心。
走到门厅时,景沅便听见里面讨论声。
“我说景明?你们家好歹也跟纪家联姻了,纪晏再看不上你们俩,你生日纪晏跟景沅总得露个面吧?”
景沅头很痛,模糊的记忆告诉他,这个声音应该出自尖酸刻薄的大姑。
景父刚要说话,大门忽然被推开。
景沅转动轮椅摇杆,非常顺滑地来到亲戚们面前,眼睛亮晶晶地坐在上面。
大姑面色尴尬:“……沅沅回来了。”
景沅礼貌颔首:“大姑,你好像年轻好多,看着像六十岁左右,没有那么老。”
大姑皱眉,刚要说话,当即瞥见景沅身后的纪晏。
“沅沅别闹,姑姑才50。”
景沅歉意地扬起小脸:“抱歉姑姑,我脑子前不久磕到了,差点忘了这件事。”
景家父母看见景沅,急忙围过来,尤其是景母,眼泪直接掉下来,紧紧握着景沅纤瘦的手腕,轻轻颤抖。
景父虽然激动,但先朝纪晏点了点头。
纪晏表情平静,略微颔首后,打量着景家客厅的陈设。
过去那些名贵的古董花瓶全不见了。
估计跟公司破产有关。
他淡漠地坐下,轻轻掸了下西装衣袖,坐在沙发上淡淡望着面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像个局外人,和景家没有一丝关系。
他的余光察觉到景沅姑姑的注视,但他懒得在别人面前伪装,叠着长腿表情平静。
姑姑这时问了句:“纪晏来了。”
没等纪晏说话,景沅蹦了一句:“我爸生日,我的男朋友当然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