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自知之明。”季言大力一拉,余霜攀住路灯柱子的手就松了下来。
“沈大哥,我抓住一个人。”
他走进巷子时的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东西。”沈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语气平板。
余霜看见这一大群气势汹汹的社会人,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走这边,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沈秋没看她,目光朝着季言,意思是叫他回答。
孙海听见这熟悉的女声,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条血丝,四肢瘫软无力,看起来好不可怜。
他大力喘息着,声如蚊吟:“余霜……是余霜吗?”
余霜听见自己的名字,怯怯地抬起头,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孙、孙老师?!”
“余霜……救我……救我……”孙海竭力喊道。
他在向一个柔弱的女高中生求救。即使这个女高中生自身难保。
“啊——熟人?”沈秋抓了抓微乱的发丝,懒懒地掀起眼皮。脱离打架斗殴的他,光看那张脸,像极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懒散宅男。
季言嘻嘻一笑:“沈大哥,这是孙海班上的班长,对他言听计从,特别忠心。”
“哦——正好我累了,那就中场休息,玩个小游戏吧。”沈秋转了转脖子,右手压着左手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雨夹雪。
何其幸不喜欢雪,因为他被雪冻伤过。整个人被埋进去,脸、手,全都冻得没有知觉,但是后来就开始发烫,烫得灼人。
可是张宜轩喜欢,他也就跟着有点喜欢。洁白的,冰凉的,就像张宜轩一样。
隆冬天,他穿着只有薄薄一层棉的冬季校服,站在街边咬冰棍。
“不冷吗?”两米之外,裹着厚围巾的张宜轩望着他,微微蹙眉。
他找了何其幸很久,从教室到食堂,从图书馆到人工湖,学校周边的店铺也一一看过了,最后,他在这家有些破败的小卖铺前找到了对方。
自何其幸闯进广播站,莫名其妙撕了他的稿子后,这是两人第一次独处。附近都是陌生人,姑且算是独处吧。
“有点儿。”何其幸看了他一眼,将只吃了一半的冰棍丢进垃圾桶里。
“冬天吃冰的对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