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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中,大明文武汇聚一堂。
经过蓝玉案刚刚有些消沉的武将们,听闻边疆烽火,顿时又全露出了桀骜的面容。大殿之上喊打喊杀请战之声不绝于耳,而且越是年纪老的,叫嚷声音越大。
“大同战报显示,此次北北犯边,兵力共达四万余人。”都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徐辉祖奏道,“兵分两路,一路三万在前,领兵之人是北元贵胄,布里亚特,乌格齐。另一万兵马在外围策应,将领是北元太尉之子,马哈木。”
龙椅之上老爷子默默听着,脸色看不出喜怒。而一边的朱允熥则是暗中思量的同时,眼神也在众武将身上不停的打量。
“元主额勒伯克刚刚继位,正需要对大明的胜利,稳固他的地位。所以,一改曾经在山西一带小打小闹的做法,大张旗鼓的兴兵犯边!”
朱允熥心中暗道,这元主也会挑地方,其他诸塞的边王都太过强悍,他们选了一个软柿子。
驻守大同的塞王,乃是郭惠妃所处的十三皇子朱桂。去年二月就藩,今年还不满二十岁。军事上政事上都有些稚嫩,而且大同的藩王兵马也远没有其他皇子的部属那么强悍。
可是偏偏,朱桂是个暴躁性子。听说北元来大军犯,竟然主动带兵出击。结果被北元铁骑前后夹击,损失惨重退守大同,向朝廷告急。
偶尔的失败不算什么,打仗没有永远的百战百胜。但是这些北元的犯边,无论是时机还有进兵路线,也选择的太好了一些。甚至挑选的对手,也太正确了一点。
除了大同一线之外,另有大部北元兵马在太原,乃至大宁一带,牵制晋王和宁王的兵马。而且辽东也不消停,如此多的兵马同时调动进攻,十分反常。
“这么说,北元余孽,是想跟咱们玩一把大的?”
龙椅上老爷子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微微眯着眼睛,一手托下巴,一手点着御案的桌面。
“谁他娘的,给他的胆子?”
老爷子话音落下,殿中的武将们纷纷咧嘴笑了起来。
“大孙!”老爷子转头对朱允熥说道,“你说,打不打?”
“打!”朱允熥朗声道,“孙儿以为不但要打,还要大打,特打,打到他怕,打到他起码五年十年之内,不敢再窥视我大明疆土!”
“是这么个理儿!”老爷子点头称赞道,“他不想让咱们过安稳日子,咱们也不让他过安稳日子。不把他打怕了,他以后年年来天天来,癞蛤蟆上脚面,膈应人!”
说着,顿了顿,又对朱允熥说道,“你看,谁可为将?”
朱允熥从宝座上起身,微笑着看着众武臣,而这些武臣也把自己头颅高高昂起,目光坚毅,仿佛生怕皇太孙殿下看不到。
“殿下,老臣愿往!”定远侯王弼出列,大声说道,“开国以来,数次北征臣都是先锋,捕鱼儿海一战臣为副帅杀的北元丢盔弃甲。当年臣揍了现在北元鸟皇帝的老子,现在老臣再去,揍他龟儿子!”
“老臣愿往!”景川侯曹震等人纷纷呐喊,“臣等在家骨头都软了,正好去边关活动活动!”
“老臣的宝刀,多年未见过血,老臣请战去大同,带上家中子侄,必提拿鸟太尉头颅回朝!”
“殿下,老臣当年跟着中山王深入漠北,却未能扫清胡虏,让老臣去!”
众将纷纷请战,不甘人后,唾沫星子横飞,撸胳膊挽袖子。
须发花白的武定侯郭英大声道,“去年打仗,就没让老臣去,今年不能再让老臣在家呆着了吧!殿下,老臣儿子多,得多挣点军功,不然不够分!”
长兴侯耿炳文也喊道,“殿下,臣请战。不破鞑子,提头来见!”
这帮人,战争机器,杀人狂魔,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