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的嘴唇从美人的发鬓滑至耳边,低声说:“拿我的心来骗。”
芳卿随他干燥而炽热的轻吻闭上了眼睛,然后情不自禁弯起了唇。
他怎么这么甜。
想推也推不走的爱情,哪个女子能拒绝得了。她宁可当个坏女人,也舍不得再退一步了。
芳卿上次还愿意放连决回去,这次却是不想了。她贪恋他的温柔和深情,也因为欠了他一颗完整的心,就想着用身体补偿。
但连二公子是个最“清清白白”的男人,又或者深谙“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个道理,仍然迟迟没有更进一步。
芳卿蹙眉不解,却也没有勉强,只道,这兴许就是他令人欲罢不能的那一部分。
连决稍整了整衣服,准备下床离去。可是芳卿抱着他,柔柔地唤了他一声“阿决”,他就整个人都酥了。最后更像是他赖在这里不走的。
这一晚上,两人躺在一处和衣而眠,省不了一箩筐的情话。连决也终于没忍住只满足于亲吻,缠着芳卿吃了一晚的豆腐。
只是他第一回搂着姑娘睡觉,又是馋了很久的心上人,早上难受得比平时还厉害。
芳卿是懂这些的,所以醒了也不着急起身,给了他足够的机会。
可连决是天下第一小坏蛋,居然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让她好一阵暗自叹息。
半晌,芳卿捧起他难耐的脸,只觉得他可爱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连决抓起她的手,喉咙沙哑着问:“我今晚还能来吗?”
芳卿仍笑着,却不敢一口答应:“我未必什么时候回来。”
“唔。”
连决大概是稳住了下面,很快翻身起来了。
芳卿也放下了抚摸他的手,一个人躺在床上,扭头看了看他起床穿衣的背影。
一夜甜蜜过后,她还是不能对他说自己要去哪里、做什么。他也默契地不问,对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那道堑坎了然于心。
她一个人洗漱、更衣,陪九如一起吃了早膳,临走前没忘了给昨天的下人封口。
天高云淡,澄黄的阳光洒满门前,哪里还看得出昨夜来势汹汹的春情。
芳卿坐上轿子,匆匆前往官署。这次,小情郎没有突然钻进来吓她,但他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心也足够怦然一动。
丹书台,弹劾山鹤龄的折子像雪花片一样涌了进来。
芳卿翻了一些,迅速记住了几个名字,倒很意外弹劾上书的人并不都是永康的党羽,这些奏本也比她想象中的早来了两个月。
过了一会儿,舒婧之穿着官服从外面回来了。
短短几日,好好一个姑娘消瘦得可怕。同样一件官服,现在好像宽得灌满了风。
芳卿给她放了几天假,但舒荣停灵三日之后,她就回来了。
最终,舒家听从了她的建议,对外声称舒荣是因为急症离世,其他一概细节都掩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