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世林那几句“蔺征可还敢保你”总算暴露了他的意图。
他一直眼红芳卿的权位,也嫉妒她明明出身更低、却能兼任内阁的馆职,丹书令更应该是他的位置。
他也妒忌蔺征,但蔺征曾是正牌的公主驸马,又大权在握。他对付不了他,只好将无能的恨意转移到芳卿身上,认为他迟迟没有升迁都是这对“奸夫□□”在百般阻挠。
然而钟世林能有现在的官位,都是靠了永康公主的携带。永康要扶植自己的势力,需要能用的心腹,也需要四处安插人脉,所以招他做了入幕之宾。
但他从此错觉自己征服了公主,头脑发胀,以为永康已经离不开他、会像他的姬妾一样依附于他,就是大错特错了。
芳卿暂且控制了钟世林的自由,扣在他头上的罪名也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她和他不一样。她得把无中生有的罪行变成真的,绝不能给钟世林留下反击的机会。
事不宜迟,芳卿这就动身去了永康公主的公主府。
以往公主成婚都要开府,也等于有了自己的班子,可以参与政事。
但先帝在位时已经未雨绸缪,迟迟不给永康开府,一直让她住在宫中,遏制她可能存在的野心。直到新帝登基,才允许永康拥有自己的公主府。
皇帝以为略施君恩,就可以收买永康,让她感激自己的大度宽容。但他却走了一招错棋,这座公主府反而滋养了永康的权力和野心。
因为她本可以得到更多。
公主府门前立着两座高大的马石,黑夜下显得愈发森然,就像永康公主的存在一样,庄重,冷厉,压抑。
芳卿来之前,舒婧之还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您这次动的是公主的男人。”舒婧之说。
芳卿当然不需要她提醒,“我知道。”
……
她来之前已经差人通禀,进门后又给了门仆十两赏钱。钱就是这样不禁花。
公主府内点满了琉璃灯,四处金碧辉煌。芳卿随侍女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湖边的一座宫殿。
春日已到,灯烛辉煌的殿内还烧着炭。芳卿一踏进来就觉得热气腾腾,呼吸紧促。
“臣,郁芳卿叩见公主殿下。”
她低着头行了个大礼,叩拜在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按理说,她只能在皇帝一人面前称“臣”。
但永康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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