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师兄有师徒之情,与我没有师徒之情。”
云容声单膝半跪在地上,雪衣曳地,清冷至极。
他垂眸低声说道:“倘若有朝一日你又想从师兄身上得到些什么,还会顾及到这师徒之情吗?”
“你何必担心这些你死后之事?”
祁越明似乎开始变得不怎么耐烦了,声音变冷,道:“他是徐凌启之子,背靠徐家。”
“而你,只是孤身一人。”
“就因为我势弱,师尊凭着自己‘高于天’的渡劫大圆满境界修为,便可以不顾师徒常伦,随意对我出手吗?”
“是!”
“就因为师尊修为高吗?”
“是。”
云容声慢慢笑起来,轻声道:“师尊,我曾经听过一个说法。”
“渡劫之下,皆为蝼蚁。”
“想来……你应该才是认同这句话的。”
“凭你的修为,好像要杀死一只蝼蚁,不过是随手所为之事。”
云容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我的本命长剑?”
祁越明盯着他,见他抬手将那柄剑身如雪玉的断因果长剑给唤了出来,呼吸微滞了下。
这柄断因果长剑……是连当年开派祖师想寻却未果的灵剑。
“你想夺我仙灵脉,想夺我本命长剑。”云容声神色平静地出声道,“本命长剑未毁,倒是完好无损。”
“只是可惜了,师尊。”
“我的仙灵脉自被你毁过一次后,就没再完整无缺过了。”
祁越明闻言,猛地盯住云容声。
……
徐家。
徐渊清自云容声离开之后,便在家中暗中调查起昨日之事。
如云容声所说,牵情引只有溶于酒中,方才无色无味,令他放松警惕。
他深知自己的酒量,昨日只喝过三杯酒。
在调查过程中,谢述来找过他。
他还提及起昨日自己及冠礼上所发生的事情,询问是否有异常之处。
不过谢述此人只爱凑热闹,至于其他事……不如不问。
傍晚时,徐渊清在家中见到他父亲,行礼道:“父亲。”
徐凌启轻应了一声,随意问道:“你朋友他们都走了吗?”
“谢述和霍沉时都已经离开了。”
徐凌启又问:“那你那个师弟呢?”
“师尊今日有些事找他,所以他一早就走了。”
徐渊清说罢,目送他父亲离开。
在某一个瞬间,他似迟疑地想到些什么,出声唤道:“父亲。”
“今年年初之时,你怎么想到要问我心悦之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