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取笑说难得看见他对一人如此上心,他却只讪讪一笑,取了东西借口有事落荒而逃。
今日大典,那人定要前来,说不定能有机会将这东西赠出,谁料
他停了下来,垂眸望着手中饰物。此处没什么灯火,徒有一弯新月悬在夜空,薄弱的月光照不出玛瑙的红,只余一抹微凉躺在手心。
“宋子珩!”
正出神,身后传来一道呼声。
那人还是头一回这样唤他,嗓音中带着点急切和愤怒。
收好手中簪子,宋子珩回头,看了眼小跑过来的人,再看了看她空荡的身后,才说:“郡主有事?”
桑乐有些微喘,停下来缓了口气,盯着他看了半晌。
可这人实在沉得住气,脸上愣是一道破绽也无。
她才鼓足的勇气泄了大半,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男人想了想,说:“皇上寿辰大典,科举筹备,礼部诸多内务,还有震南司卷宗,往年——”
“我不是问你这个。”桑乐打断他,“我是问你”她说不出质问的话,只嗫嚅道:“你就没有一分空闲”
她嗓音沉闷,带着浓浓的鼻音。
男人忍不住垂眸,却看见她手中还握着的瓷瓶,话到嘴边却变了:“子珩是做臣子的,成日公务缠身。不像罗沽王子自在逍遥,实在分不出身看望郡主,还请恕罪。”
桑乐瞥见他冷漠眼神,才想起手上还握着药瓶,忙辩解道:“他、他只不过是送了我一瓶药”
“药?”宋子珩挑眉,“按理来说郡主与他今日才是初见,怎么他却知道郡主手上有伤?”
何况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手上伤口不深,想来早该痊愈了。
“不是——”桑乐想说不是手上的伤,却又想起那日的事不能说,急忙止住。
“原来郡主与他早就认识了。”
怪不得那个什么王子那样热络地唤她‘闻溪姑娘’。
“我”桑乐有口难言,急得不知该怎么和他说。
男人却忽然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桑乐呼吸一窒,道:“你笑什么?”
宋子珩却置若罔闻,转身便走。
却被一只手抓住胳膊。
深灰色的眸中一片冷漠,男人盯着那纤白手指冷冷开口:“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