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乐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眼前这张脸实在太好看,她没出息地只敢看一眼,便主动躲开,站起来尽量自然道:“就我们两个,我们去那边骑马,放羊,搭帐篷,挖浆果,累了便躺在草地上睡觉、数星星赏月亮”
宋子珩挑了挑眉:“郡主不怕野狼?”
“唔”桑乐也为难起来,“倒是个难题,那些野狼当真可怕?真的要吃人?听说狼都是成群活动,可一群有几只?”
若是两三只,她带把剑兴许能应付,可要是数量太多,只怕真得填了饿狼肚子。
“子珩只是开个玩笑,郡主倒不必真的害怕。”男人望了望她微蹙的眉毛,说:“听说罗沽有一种骨笛,采用野鹫的腿骨磨成,牧民身上常挂着。待行至偏远处就拿出来吹一吹,狼群远远听见,便不敢过来。”
“这样神奇?”桑乐眸中放光,“可我不会吹笛,也能赶跑狼群?”
宋子珩轻轻点点头。
“那我回去了就去找乐师授我曲艺,届时到了罗沽说不定也能奏上一曲!还有那骨笛,到时候我可以自己做一支”桑乐仿佛脑中已想到那光景,唇边笑意愈发明显,连连说着许多话,言语之间俱是恨不得明天就去。
她一开心起来不禁有些手舞足蹈,又似乎有意规避,强迫自己坐下来,将一双手放到腿弯处绞着。
这人的笑容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男人只觉前一刻还伤怀的内心似乎渐渐被她的情绪沁染,一时也没打断,只静静听着。
桑乐却倏地止住声音,双颊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只管自己一人絮絮叨叨地说,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
风吹得她颊边鬓发模糊挡住一双不安的鹿眼,男人的目光在卷翘的睫毛上面停留片刻,才摇头说:“郡主只管畅抒心意,子珩乐意倾听。”
桑乐只当他是好心不拆穿,揉了揉鼻尖再次站起来,轻咳一声道:“不说了,好像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宋子珩跟着站起身,说:“也好。”
“那我去牵——马儿呢?”桑乐转身,原本在湖边吃草的马儿早已不见了踪影,目光在四周巡逻一翻,皆未见到,便几步爬上山坡顶,长草的一面长斜坡也没有,“去哪儿了?”
男人接了句:“方才好像看到往山那边去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桑乐立即往山边看去,“那么远”
“既然跑了就算了。”宋子珩劝她,“这处过去得费些功夫,左右不过一匹马,郡主不是说它本就属于此处,不如就当是放归山林了。”
桑乐看了那上山道路实在崎岖,也不愿去寻,悻悻道:“也只能如此了,那我们要走回去了。”
宋子珩没说什么,侧身道:“子珩为郡主引路。”
“等等。”
桑乐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