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回她,继续说:“这会儿四皇子的人应该已经出发了,快的话,兴许明天早上就能落过这里,到时候我们就能——”
“宋子珩!”闻溪把他拉住,停在原地,大声道,“烟里有毒,你在里面呆了多久?”
她难得对自己流露出关心的神色,这让宋子珩有些高兴,弯了弯嘴角,看着她一双鹿眼,问道:“是什么毒?”
“春草说是混了一种什么毒草,被那烟雾熏久了,浑身会发红,眼睛也会瞎掉”闻溪看着男人一向深灰色的眸子,此刻仿佛浸了血一般,连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发颤,“你到底在里面呆了多久?”
宋子珩目光只凝滞了一瞬间,旋即恢复神情,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水、水”闻溪开始寻找起来,“春草说,这毒遇水就能解”
绕着马身转了一圈,可除了一副马鞭和一些没用的玩意外,什么也没有。她不禁有些慌乱,看向男人,道:“你身上有没有水?”
男人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除了重羽给的一壶酒,没有别的。”
闻溪脸色一白,不可置信般摇头:“不行不行得找水,找水”
她极目搜索着四处哪里有水源,忽然想起什么般,看着脚下的雪,如获新生般,道:“有了!雪”说着便蹲下去,捧了些干净的在手上,“雪可以化水,你用——”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着前一刻还站得笔直的男人,径直倒在了地上。
“宋子珩!”闻溪大惊,扔了手中白雪,扑了过去,大声呼唤,“宋子珩!醒醒!宋子珩!”
男人脸上红得吓人,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双目紧闭,一副梦魇的样子。
闻溪抬手轻轻碰了碰他,却被吓得一抖。
男人脸上烫得不像话。
闻溪又喊了几声,皆没有回应,她不由得发起慌来,连嘴唇也有些颤抖,慌乱得不知所措,半晌才猛然动起来,颤颤巍巍地掀开男人披着的氅衣,解开他腰间别着的酒壶。
刚揭开瓶塞,刺鼻的酒味就扑面而来。
她犹豫了下,这样烈的酒,眼睛如何能受得了。随即止住想倾倒的动作,将酒壶重新塞好,抓了把地上的雪。
可这么冷,雪握在手中许久,也没有丝豪化成水的迹象。
“怎么办怎么办”她闭着眼默默念着,“陆闻溪快想办法怎么办”
脑中忽然灵光乍现,闻溪停住发抖,一只手解开包得严实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子,将裙子撕下来一块布,深吸口气,一把将裏着雪的布条覆了上去。
“嘶”刺骨的冰凉瞬间侵在温热的肌肤上,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却没松开。寒冷顺着流动的血管游经全身,遍布四肢百骸。
被捂住的地方很快凉了下来,闻溪半上眼,轻轻将手往下挪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