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真的不会喝酒,不过两杯下肚,神情中竟染了几分醉态,也没了先前的难过,又变成了那个天真爱笑的小姑娘。
男人专注地盯着她略有些发红的眼角,再一路向下落到她不停张合的双唇,等她终于停下来,才问:“胃怎么不舒服?”
“”贝齿轻轻咬了咬唇,上面娇艳的红色短暂分散,又迅速恢复,桑乐小声道:“上回你带那酥山来之前,我已吃了一大碗的饮子”说完似乎怕他担心,急忙补充,“总不好浪费了,你难得有心送来的,我以往也不会这样贪凉”
她声音越说越小,一双鹿眼怯怯迎向男人凝睇下来的目光。但承接不住,只好躲开,低着头讷讷半晌,最终停了下来,空气里便只余沉默。
“是我做事欠虑。”有风将她鬓角碎发吹乱,宋子珩抬手轻轻拨到她耳后,“冒然就拿着东西去了,也没提前问过你。”
桑乐轻轻笑起来,本欲说没什么,男人却忽然倾身下来将她抱住。
“你”她猝不及防,蓦然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有些厚重的拥抱,微微偏头,看着他发尾流苏,道:“你来时已喝过酒了?”
贴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明显有很重的酒气,仔细嗅了嗅,与方才的果酒味道不太一样。
男人声音从耳后传来,说:“鼻子果然很灵。”
“外袍上熏香味也很重,是换过才来的?”
“不换怕熏到你。”
耳边有温热气息擦过,酥酥痒痒,桑乐下意识地躲了躲,道:“是有什么应酬吗?你不是贪杯的人。”
换了衣裳气味还能这么浓,显然喝了不少。
厚重的氅衣隔在中间,男人手上不由得收紧了些,闭上眼睛,不答反问:“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氅衣的绳子跟着收紧,桑乐觉脖颈有些勒,摸索着去扯,应道:“什么事?”
低沉嗓音再次追上耳畔,听不出情绪。
宋子珩呼吸着她发间清香,说:“那温小姐,你能不能与她保持些距离?”
“知意?”桑乐手上动作一顿,眸中更混沌了些,疑道:“她怎么了吗?”
脑中隐隐约约想起来,杜青山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怀里的人声音有些闷,男人睁开眼,稍微松开她一些,把被他弄得有些紧的绳子解开。
桑乐肩上一轻,呼吸总算顺畅许多。
宋子珩干脆将才给她披上不久的厚重氅衣扔到一边,再次将窗户掩上后才转身看着她眼中加深的醉意,说:“纵然你和她是闺中蜜友,可温将军到底与殿下立场不同,难保会有人借题发挥。”
这话不是根本原因,却也算得上正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