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客人,怎敢劳烦。还是”
“不麻烦不麻烦。”君梦闲忙摆手,“正好我与闻溪姑娘有话要说。”
宋子珩心中将‘闻溪姑娘’四个字默念一遍,随即轻轻颔首,冷冷道:“那便有劳王子了,子珩还有事,就先告辞。”
男人走远后,君梦闲才收回目光,叹服道:“宋大人果然青年才俊,梦闲十分佩服,以后——”
他话到一半便顿住,愣怔地看着面前簌簌落泪的人,有些慌了神,道:“你、你怎么哭了?”
桑乐用力屏住呼吸,将眼泪一把抹掉,道:“不许跟过来。”
说完朝着离开那人追了上去。
?
宋子珩今夜有些心不在焉。
那人一向是个爱热闹的,今天却来得如此晚。席间也独自坐着,饭也没吃几口。自上次匆匆一面后,似乎又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
南部的桑葚正是成熟的季节,前几天同窗好友过来时正好带了些。他一见着那紫红果实便想起庙会那天某人吃得鲜嫩欲滴的红唇,忍不住想拿给她尝尝。临走前又想起偶遇时那人连半个眼神也不给,也不知气消了没,若还气着,只怕门也不让进。又倒转回去,只让小厮送过去。
谁知那人收了东西后,竟连东宫也未再出一步。也不是没想过亲自上门,可他近来忙得脱不开身,东宫那位又是春风得意之际,再加上上次的刺客之事,实在有些敏感。
若非皇帝生辰,何时才能再见也不知道。
罗沽王子来了大周,一来是为了两国建交,二来则是因着两国联姻。联姻对象变成了安乐郡主,宫中已有不少人口舌,更遑论是妇人聚集之地。
席间他不时往隔壁的船上看过几眼,每次都能看见一群女眷凑在一堆轻声细语,眉飞色舞。那人却只倚在栏边,出神地盯着湖面。
好在皇帝年事已高,他才得以托口出来散酒,再回头时,船上已不见她身影。
一路寻着找过来,心中竟少有的有些焦急。
西月湖不比镜湖,这处人少路窄,小径也未修护栏,若是不甚踩空,少不得要受罪。
好不容易找到人,那人却早已有人同行。
他眼中又浮现出在湖畔看见的两个靠得极近的身影,手心不自觉地握紧,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下。
松开手,里面是一只簪子。
是了,上回陪着友人逛飘香坊时,本只打算随便买个什么以示附和,目光一转,却落在一旁的架子上。
簪子不大,簪首也没有华丽的饰物,只用玛瑙石点缀着。那宝石通红透亮,似那人清澈的双眼,又像她嫣红的唇。犹记得上回她说自己品味忒俗时的笑容,见到此物时,更觉如此。等回过神时,掌柜已将东西包好递到了手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