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没说话,只是看向祁富顺。
祁富顺一顿,对着云止白道:“止白,你给你哥哥道个歉。”
方兰月还想再争,却被祁富顺狠狠瞪了一眼,心有不甘地闭了嘴。
云止白见状,只好干巴巴地说了声对不起,望向祁遇的目光却如同淬了毒。
祁富顺其实有点眼热那盒子里的玉,但是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笑着对祁遇道:“小遇,现在可以说说你怎么认识薄少的吗?”
祁遇眸光轻闪,一改刚才的强势,微垂下羽睫,显得瑟缩,“爸,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是我害怕他迁怒你们。”
祁富顺心头一跳,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什么意思?”
祁遇猛地一下扒开衣领,将之前被薄惊聿咬伤的锁骨露出来,“前天晚上,我在酒店遇到了薄惊聿,以为他是臭流氓,就拿酒瓶将他砸了个头破流血。
之后他就把我带了回去,折磨了我整整一夜,还说从今天起,我就是他的哈巴狗,如果不听话,就打死我。”
他边说边哭,惨白的小脸配着锁骨上深可见刻的伤痕,显得那么可怜。
祁富顺慌了也惊了,“你……你把薄少给砸了?还砸伤了头?”
祁遇用力点头,仰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爸,你救救我吧,其实我今天是从薄家庄园逃回来的,如果你不救我,我被薄惊聿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祁富顺梦想破灭,脸色阴得几乎滴出水,“救你?你让我怎么救你?那是薄惊聿,杀人不眨眼的薄家大少,我救你,不是害死自己吗?”
祁遇咬着唇,眼泪滚滚而落,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爸,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兰月心脏怦怦地跳,“你算什么儿子?你惹谁不好,惹薄惊聿,你赶紧滚,立马滚。老祁,快把他赶出去,不然一会薄惊聿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她就说这个野种不是好东西,果然就给家里惹了大事。
薄惊聿那是什么人?连自己大伯都不放过的人,得罪了他,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这个灾星,他还跑回来干什么?他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祁遇小脸惨白,“妈,你真的这么绝情?”
方兰月恨不得打死他,“什么叫我们绝情?是你自己惹的祸,凭什么让我们给你背?”
祁遇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我知道了,好,我不拖累你们,你把户口本给我,我走。”
方兰月奇怪地道:“你拿户口本做什么?”
止白成绩不好,但是这个野种学习却不错,她还想着等高考成绩出来,让止白直接代替祁遇呢?
祁遇垂眸,掩下眸底的寒光,“当然是逃走,不然我留在这里,薄惊聿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方兰月一想也是,再也没有多想,赶紧把户口本找回来,扔过去,“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