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万鬼宗的长老都说不知道槐苍珏怎么不见的,这般随随便便污蔑我们对令郎下杀手,是否欠妥当?”江幼贻道。
万鬼宗宗主面色铁青,阴沉得可怕,目光和鬼刀一样,透着道不清的诡异和怨毒。
江幼贻其实隐约就猜到对方的目的,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抢不到鬼道丹书,那只能明目张胆来,最好的办法便是两宗大战,趁乱行凶。
“我儿的尸体,是不是被你们藏进了储物袋里?”万鬼宗宗主周身冷冽的气势暴增,风沙袭来,衣摆狂拽,“尔等将储物袋打开来让我检查,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
道玄宗弟子被风沙迷了眼,视线变得模糊,风力越来越强,树梢枝干都被吹断,随着狂风一起远遁。
万鬼宗的弟子把他们都给包围了起来,江幼贻警惕着,看来对方软得不成,想来硬的。
江幼贻考虑到对方的修为是元神期,且商黎的身体还没复原,只能动嘴皮子,说:“万鬼宗的宗主便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
“我只是想检查诸位的储物袋,不会对你们怎样,但若我儿的尸体真被你们藏起来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他话刚说完,万鬼宗的弟子拔剑,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就在动手的前一刻,一道透人心肺的冷芒打在人群中央,荡漾出的余波冲垮人群,纷纷倒在了地上。
江幼贻也后退了好几步,只有万鬼宗的宗主毫无反应,反而还露出了讥笑的嘴脸。
商黎飘然落到江幼贻身边,清淡的神色倒是看不出来她的身体不适,但江幼贻却清楚商黎的身体状况,因万鬼宗那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皱眉忍下。
“贻儿,他是鬼刀。”商黎之前就给鬼刀做了标记,感应到鬼刀的到来方才被惊醒,便把万鬼宗宗主的身份传音给了江幼贻。
果然,江幼贻猜测不错。
万鬼宗宗主只是冷笑道:“真君这是决定要偏袒门下子弟了?”
“没有证据的事,何来偏袒?”商黎淡淡说,“倒是槐宗主,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百般刁难道玄宗又是何意?”
“有没有证据,把你们的储物来让我检查不就行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是吗?”
万鬼宗宗主想要检查储物袋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抢夺鬼道丹书,他今日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只是他有点忌惮商黎那把落雪剑,故而不敢来强的。
“槐宗主若真的担忧自己的儿子,此刻就不该同我们纠缠,况且槐宗主拿不出证据,便想强行搜身,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是人人都能效仿槐宗主欺辱我等?”
“检查储物袋罢了,哪来那么多的事情。”
他目露杀气,衣袂一甩,一股强流袭来,被商黎一掌拍散,他眯着眼盯着商黎瞧,却瞧不出她哪里不妥的样子。
“恕难从命。”
万鬼宗宗主听言,怒目而视,一个闪身便到了商黎面前,在他掌心快要触碰到商黎的瞬间,落雪剑横在他面前,掌心还未触碰剑身,便被剑气划出一道伤口,令他不得不后退。
仅一个照面,万鬼宗宗主被逼退,他觑着眼一言不发,他猜测得不错,落雪剑果然是把神剑。
方才的那一掌其实是试探,掌心明明汇聚了一道灵力壁障,却轻易被落雪剑破开,除了神剑,世间便再无这般厉害的兵器。
只是那落雪剑的威力好似又比不上神剑那般威严,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好像还没长大孩子,还需时间精力培养。
道玄宗弟子迅速围上来,即便他们的修为低,也把商黎给护在了中央,手中的剑抬起,随着灵力运转,形成一道薄薄的灵力壁障。
万鬼宗弟子也毫不示弱,唤出机关傀儡,不一会,偌大的后院仿若集市一般,挤满了人群,拥堵不已。
战斗一触即发。
每个人的神情都紧张不已,就在这时,客栈掌柜领着守城修士急忙赶来,见这般架势便大惊道:“不可,还请诸位手下留情。”
这里可是花谷城最大的客栈,能经营到这般地步,定要花费许多心血,若真的有一丝损坏,即便赔了灵石,心里也是不愿的。
掌柜领着守城修士走到两波人的中间,拱手说:“诸位且息怒,若有问题,都好说。”
万鬼宗宗主摆着架子,说:“我儿在他们手里,若是不把人交出来,定将此地移平。”
江幼贻道:“好个恶人先告状,无凭无据,随意闯入便罢了,竟还想污蔑我们,槐宗主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守城修士听言,便转头问万鬼宗宗主:“槐宗主可有证据?”
“搜索他们储物袋便知道了。”储物袋能存死物,包括尸体,只要空间足够大便可。
守城修士为难道:“无凭无据搜人储物袋,这也说不过去,此地据我所知,已经被道玄宗给包下,槐宗主若是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这般强搜人储物袋,日后说出去了,恐怕折损威名,不利于万鬼宗日后发展。”
槐宗主觑了对方一眼。
万鬼宗长老附和一声:“宗主,此言有理,兴许少宗主真的没来过此地。”
槐宗主回头盯着长老,阴寒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给吞进肚子里,不免令长老心惊,实在太像邪祟。
“若是槐宗主担忧令郎,我们可以帮忙一起寻找。”守城修士又说,“城主也定会义不容辞,不知槐宗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