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贻疑惑地看着江幼清。
江幼清未曾解释什么,而是拿开塞在皇甫轩嘴上的丝布,皇甫轩能说话了,就怨怼道:“母后为何要这般待我?”
江幼清冷声说:“私自诱导你与她行苟且之事,我还不能罚她了?”
“为何要罚,大不了我纳了她便是。”
“就你这脑子,纳了她,皇宫内只会永无宁日,轩儿,你斗不过此人的,除掉她,是为了你好。”
“不,要杀她,就杀我!”
江幼清面色铁青,上手就是一巴掌,皇甫轩的脸上红了一片,却还是不依不饶:“求母后让我纳了她。”
“你竟敢忤逆我?”江幼清攥拳。
江幼贻看着自家姐姐气得浑身发抖,感觉自己好像救错了人,一时间也不敢吭声了。
“我没有忤逆,我只是想救自己心爱的人,这有什么错?”皇甫轩眼睛红了,“罢了,我说得再多,母后也不会明白,否则父皇奄奄一息瘫在病榻上,母后也不会不管不问了。”
“你……”
江幼清捂着胸口,气得难以喘气,江幼贻上去扶着人,一掌灵力顺着她的后背推入,也就在这一刻,江幼贻愣住了。
江幼清的身体看着很好,其实里头已经破败不堪,这种破败是日积月累,过于劳心所致。
“姐姐,你的身体……”
江幼清摇摇头,松开皇甫轩身上的绳子,一得自由,皇甫轩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出去,门口的太监赶紧打伞跟上,估计是去找方才的宫女去了。
“我是不是给姐姐惹麻烦了?”
江幼清坐在椅子上,说:“没有,我本来就不打算打死她,只是想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为何?”
“她想利用孩子上位,我又怎能允许,即便那孩子是轩儿的也不行。”江幼清拉着江幼贻的手,神色柔和说,“妹妹就别管凡人间的事,弯弯绕绕,连我也受不住。”
江幼贻拿出丹药,递给她,说:“姐姐身子骨虚,每年服用一枚气元丹固气,能延缓病痛。”
“好……”
江幼贻和她说了许久的话,话题一直没有提及父母亲的逝世,聊到了夜晚,江幼清命人备了膳食。
江幼贻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挑嘴,随意吃了两口,还同江幼清一起沐浴,最后像哄孩子一般,看着江幼清入眠。
江幼清一直拽着江幼贻的手腕,睡得很沉,一旁的贴身宫女说:“奴婢已经许久未曾看到娘娘睡得如此香甜了。”
江幼贻看了一眼宫女,以往熟悉的面孔一个个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鲜嫩的面庞,或许对江幼清来说,现在唯一的亲人只剩皇甫轩。
但皇甫轩明显不理解江幼清。
一个人孤零零,无人可以讲体己话,江幼清身上的病,又何尝不是心病,无药可医,她也不知道姐姐的寿元还剩多少,若炼不出灵髓丹,大概连这最后的亲人也要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