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曼闻言,应了一声便去厨房烧热水,她不会术法,只能像普通人去缸里舀水烧水,在等待水开的时间段,她脑海里仿佛回忆了自己的一生。
和江幼贻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有欢乐有委屈,却独独没有寂寞,自从来了修仙界,茵曼便时常觉得自己好寂寞,即便有陆秋然陪着也是如此。
她的身侧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所有人给拦在外面,不,应该是说修仙界将她给拦在外面。
此时,她心里有一点点不甘,明明江幼贻给了修炼资源,明明触手可及的东西却是遥不可及,她不该奢望,也不该拉住陆秋然修炼的脚步。
因为自己,陆秋然极少去外面历练,因为自己,陆秋然连闭关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因为自己,陆秋然甚至不似以前那般洒脱,有了牵挂,就有了压力,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茵曼。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可即便知道,也放不了手,或许,她真的很自私,可情感本就很自私,她只是普通人,做不到洒脱。
“咕噜噜……”水烧开了。
茵曼回过神,木讷地将开水装进茶壶里,然后端去江幼贻房间,轻手轻脚把茶水放在桌上,然后沏茶。
江幼贻在研究鬼道丹书,她依旧那般沉迷修炼,尤其是对炼丹一事,即便没有师者指导,也能自行摸索出适合她自己炼丹的方式和技巧。
茵曼将沏好的茶放到江幼贻面前,可能是因为太过专注,江幼贻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茶水。
茵曼叹息,只好带上房门离开了这里,又见院落清扫得差不多了,无所事事下,她便漫无目的走出了别院,去瞧瞧路边的景色。
道玄宗所有的事物都没有太大变化,有的灵植是长青的,不会褪色变化,有的灵植已经凋谢,种子落入泥土,来年也会开出新的野花。
昼夜交替,花开花落。
都是自然之色,而人的生命同样也是如此,可她就是不舍不甘,她想和陆秋然白头,想和江幼贻一般畅快飞翔。
走着走着,茵曼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这里前后左右都是高耸的树,无论走哪里都一样,虽是迷路了,不过也无恙,她的储物袋里还有许多的飞行符可以用。
况且雪地上还有她的脚印,跟着脚印往回走亦可。
正当她打算离开之时,忽然听见林中有人怒骂的声音,便好奇走了过去。
皇甫宇拿着剑怒砍树木,他身后还站着许多同门,茵曼自然是认识皇甫宇的,对此人的印象就是傲慢无礼。
“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同我称兄道弟,一个没有神元的废物,敢来威胁我?”
茵曼听了,心中一阵刺痛,因为她也是没有神元的废物,这辈子都不能修炼,这便是现实,永远无法改变,可她却妄想改变,可笑,当真是可笑。
“何人在此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