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正经问道:“不知令郎伤势如何?刚刚瞧着有些严重,若是因此留了病根,便委实可惜了。”
“犬子皮实,臣去看过一眼,并无大碍。”温庭春马上答道,“且殿下特地嘱了人送去别院,又谴了两名大夫随诊,劳长公主为他担忧了。”
还谴了大夫?
温凝又斜睨裴宥。
该不会串通那大夫给她如霜妹妹做笼子,将人骗得头发丝都不剩罢?!
裴宥同样睨了回去。
倒也不必把人想得如此不择手段。
一个姑娘而已,至于么?
两人一场眉眼官司还没打完,便听长公主拉长语调,意味颇为深长地问了一句:“恕之的大夫?”
温凝好奇地侧目,裴宥的大夫怎么了?
裴宥眉心突地一跳。
“姑母,听闻姑母打算下月与姑父一道同游江南?”裴宥不动声色地给容华倒了杯酒,“江南恕之熟悉,这几日忙完,便去国公府陪姑母喝茶,陪姑父下棋,顺道聊聊江南如何?”
容华眉头高高地扬起。
看来那件事,是他一人的独角戏啊。
呵,三年都要过去了,每每想来心中仍旧不忿。
她容华,何曾被人那般戏弄过?!
但瞧着眼底那杯酒,扫一眼在场的温家人,到底将“你们还敢用?”,给咽了下去。
罢了,今个儿高兴。
且都三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
可不待她拿起酒盏,向来最是沉默寡言的裴国公开口了:“容华多虑,如今恕之用的是东宫的大夫,可不是国公府的大夫,连顶是基础的喜脉都能拿错。”
他悠悠拿起裴宥倒的那杯酒,眼神平平,语气平平,饮酒时姿态亦是平平,像是极为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这么一句随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
喜脉……
裴宥入国公府之后,府内总共就两个女主人,总不可能是长公主,那是……
三双眼睛齐齐望向温凝。
温凝一脸莫名其妙,看她做什么?
什么喜脉,她何曾有过喜脉?
但她今日未饮酒,脑子尚算好使。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想通了一件曾经困惑她许久的事情……
温凝一记刀眼瞪向裴宥。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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