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心中明镜儿似的,心中隐隐不适,面上不显,“掌印大抵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没回来也留着吧。”她微微扬唇。
桓承依她,刚停下话茬又被宫妃接上,还是几个已经记不起是谁的陌生面孔,他头更疼了,颇有些委屈的抱怨江妧,“阿妧,家宴你怎的非要请这么多女人来?”
江妧撇撇嘴,“都是你的女人,怎就来不得了?”
她也不方便直说,怕戳他痛处,在这宫里,桓承既没有长辈,也没有小辈,唯一跟他能扯上‘家’之一字的,可不就只剩宫妃了?
但桓承显然不这么想,他甚至后悔遣散后宫这事进行得慢了,不由得低叹一声,“朕还巴不得家宴只有阿妧阿姐,也不必如此麻烦。”
江妧轻笑,见他这般,竟母爱泛滥的想伸出手摸摸他头,但也只是想想。
她知自己实际怀着什么感情,无非是偶尔会心怜这个孤寂的少年皇帝,除此之外,绝不能给桓承一些错觉。
她移开视线,与婉贵妃交谈。
不多时,殿外传来太监拖腔带调的声音,“长公主到!”
所有人静下,齐齐望向殿外,都在好奇那位几年未曾露面的长公主是何模样。
只见殿外款款走进一桃李年华的白衫女子,步履轻盈,神色清冷,眉宇间与桓承有几分相像,只是,更多了些无欲无求的淡漠。
她看到桓承,扬唇笑开,声音温婉,微一颔首,“皇上。”
话落,看向江妧,“皇后娘娘。”
长公主不必行大礼,纵是如此,桓承还是起身,亲自将她扶起,脸上带着心疼的笑,“皇姐,朕真是许久没见你了,怎的又瘦许多?”
说完,他像是给江妧介绍似的,朝她扬唇,“阿妧,皇姐可给你带了新年贺礼呢。”
桓芷宠溺的娇嗔他一眼,“皇上千叮咛万嘱咐,我怎会忘了?用不着你提醒我。”
说完,她招手,让丫头送上一枚精致的玉盒,里头躺着一枚平安符,另一个檀盒中是上好的佛手香。
“新年恭贺,自是平平安安最好,这枚平安符是栖霞寺佛子开过光的,希望娘娘不嫌。”
江妧大方收下,赠以回礼,心中对这位长公主生出几分好感。
“皇姐,朕的呢?”
“你自也是有的。”
桓芷送桓承的就没那么花里胡哨,直接从自己袖巾中拿出一枚同样的平安符塞他怀中。
桓承眉宇间都是笑意,收下后引她入座,宴席也正式开始。
殿外烟火爆竹声一阵接一阵,透过大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天上绚烂的烟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