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无归扫了一眼洒到桌子上的酒,脸上的笑容都变得阴深了一些,然而喝醉的孟阳秋根本发现不了,一股脑述说着自己的猜测。
“那登徒浪荡子定然是个断袖之人!垂涎我的美色,才在我快要沐浴的时候偷袭我!就因为得不到我,下如此狠手!”
听完,砚无归脸上的笑容难得僵硬住了,而孟阳秋没注意到砚无归的脸色,依旧在喋喋不休。
“云裕,帮我想想谁比较可疑,东崖书院戒备森严,更何况那里还是我的寝所,或许打晕我的人就是书院的高手。
会不会是傅长老?我一直觉得他我,垂涎我的美色,你觉得呢!他是不是很可疑?”
听完这话,砚无归的神色依旧沉静自如,就连那副僵住的笑容都没有变化,不疾不缓,一副云淡风轻的飘然之态。
随之而来的是“咔嚓”一声,砚无归手中的酒杯化为粉末。
砚无归:……
早知道杀了你篡位得了。
窗外的欧阳昊空:……
早知道就不长耳朵了。
欧阳昊空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刚想要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砚无归的声音,他脚步一顿。
“院长,您好歹也上点心,这次的新生里倒是出了两个好苗子,如今已拜入我的门下,但我只是代为收徒,其中一个新生有练剑的天赋,您不如就收她为徒。”
听到这话,欧阳昊空的心脏都开始狂跳,但他怕被屋子的人听到,连忙调整心态,身子下蹲,继续偷听。
原来如此,燕云裕对我这么关心,是代为收徒,实际上我的师父还是院长孟阳秋!
欧阳昊空欣喜若狂,巴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拜师。
比起符咒,他更想当武天师。
听到砚无归说起收徒的事情,孟阳秋也清醒了几分,抱着酒摇摇晃晃的。
“收徒?你知道我从不收徒的,如果你不想教了,就交给贺长老吧,她的伤好多了。”
提到贺琼芳,孟阳秋的话音一顿。
“之前是贺长老受伤,现在是我受伤,难不成是宫里的那位要对我们书院下手了?一把年纪的老不死还忌惮着我们,都把玄门改名成东崖书院了,还是没完没了的。”
孟阳秋嘴里嘀咕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从神色看,几乎是认定了这两次偷袭就是皇宫派出的人。
砚无归摇摇头,听着窗外那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跳声,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如同剧烈跳动的心脏。
“院长,那人名为降娄,是有大气运之人,且剑术高超,如果您见了,定然会喜欢的。”
“哎呀……云裕,这件事情日后再说,日后再说,我嗝——我肯定要把那个卑鄙无耻的贼人捉起来!”
孟阳秋喝醉了,迷迷瞪瞪的,随后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根本没听清砚无归在说些什么。
但他没听清,欧阳昊空可是听清了。
副院长真正看中的人,不是他,不是他欧阳昊空,而是主角降娄!
所以,不教导她是因为要给降娄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