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冷脸旁观,语气不屑:“那又怎样呢?她依然会是太后,享尽荣华富贵。”
“你说得对,她依然会是太后。”安宁不禁自喃,有些无奈,又有些嘲讽,“可是我不能动陛下啊。”
不是动不了,而是不能动。
她站起身来,拿起还剩下一些残酒的酒瓶,走到太后跟前,对着她的头就倒了下去。
太后迷迷糊糊醒来,想要睁开眼睛又睁不开,只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还有鼻尖闻到的那股酒味。
酒?
她猝然惊醒,便见安宁冷脸看来。
一瞬间,脑中霎时想起多年前对方也曾露出这副模样,那是在惠仁太后的棺材前
太后打了个哆嗦,忍下心中不安,下意识动了动,却见自己被绑地结实,顿时脸色大变:“大胆!安宁,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她刚一说话,便觉得嘴里味道怪怪的。
“太后,你运气可真好。”安宁轻嘲,“我母后陪伴父皇奔波半生,所生子女皆亡,最后还要为了东宫之位艰难求孕;太妃也养有两子,可最后这帝位,却落到了你的孩子手上。”
“所以啊,你才能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出大胆两字。”
太后惶恐,又强装镇定,嘴巴都稍稍有些发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说起陈年旧事。她年轻时候运气确实不错,君王登上帝位却无嗣,宗亲虎视眈眈,所以即便她出身一般,却也凭着好相貌被送入了宫。虽然不如当时的荆王生母受宠,仍然凭着善孕在后宫站稳了脚跟。
可她现在的运气也没那么好了啊
门外忽然传来走动声,太后脸色一喜,又有些估计安宁,难得聪明一回,安抚道:“安宁,你不要冲动,这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安宁没有说话,回头静静地听了一会动静。
“安宁。”
门被打开,景熙帝持剑大步而来。少顷,他立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只有目光有些忧伤。
安宁很少见他露出这副模样,呼吸一窒,一时竟有些自愧。
明明她是长姐
太后眉梢含喜,大叫:“景初,快救我!”
景熙帝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呼吸有些急促,难得露出几分脆弱,沉声道:“你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