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起身,面色依旧动容,点点头道:&ldo;都妥当了。&rdo;
宋岩微笑道:&ldo;好,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一屋不扫,何以安天下?君子八目,齐家为一。内庭无忧,方可明德天下。&rdo;
贾琮再躬身,道:&ldo;弟子受教,必铭记先生教诲。&rdo;
宋岩颔首,对曹永、李儒笑道:&ldo;润琴、寿衡,吾等束发读书,入京赶考金榜题名后,必先入曲江池,赴曲江宴。数十年弹指而逝,青丝换白发,白身而来,又要白身而归。三日后吾等离京,明日何不再游曲江池,一览故地风采?若能得一二佳作,也可趁兴而归,不枉一世功名。如何?&rdo;
曹永、李儒闻言,看了眼平静而立的贾琮,又互视一眼后,大笑道:&ldo;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do;
第一百五十六章挑唆
&ldo;寿衡,你有没有觉得,松禅公待清臣,好的有些过了……&rdo;
离了尚书府后,曹永并未回家,而是去了李儒府上。
书房内,曹永啜饮了口茶水后,似无意中问道。
李儒拈着花白胡须,眼中也有疑惑之色,道:&ldo;不止松禅公,这件事的开头,怕还是在牖民先生身上。&rdo;
曹永闻言一怔,随即缓缓点头道:&ldo;怕正是如此,松禅公必是受了牖民先生所托,才收了清臣为弟子。不过这二年来,清臣的天资和勤奋,也愈发赢得了松禅公的认可。&rdo;
两个官场上浸淫了一辈子的老人,转眼间就将事情分析了大半。
只是……
&ldo;牖民先生又为何如此对清臣另眼相待?&rdo;
听曹永疑问,李儒苦笑道:&ldo;许是因为和贾家的交情,你也知道,当初牖民先生这一支能够入主衍圣公府,多是先荣国之公。或许先生见贾家子弟凋零,又见清臣天资不俗,因而动了搀扶一把的心思。&rdo;
曹永闻言却连连摇头道:&ldo;若是如此,松禅公绝不至此。我就不信,寿衡你看不出松禅公明日再游曲江池的用意。&rdo;
李儒叹息一声,眼中疑惑之色更甚,轻声道:&ldo;如今朝野物议非非,对清臣极为不利啊。可是,这件事偏又解释不得。事涉叶家那位的清誉,多言一字都是过错。而想掩盖一事之热闹,必掀起另一更引人耳目之事。如今,还有什么事比旧党余烬复燃,齐游曲江更引人注目?宁则臣怕都坐不住了……&rdo;
曹永啧啧叹道:&ldo;为了这个弟子,松禅公真真是……师恩如海啊!&rdo;
李儒垂下眼帘,沉默了稍许,忽地笑道:&ldo;松禅公一生无私,连宋先和宋冶二子在宦海中沉浮,都从未见过他同哪个打过招呼,任凭他们自己去闯。如今为了一关门弟子,就下这般大的功夫……罢了,我等就成全于他,又如何?松禅公德望隆厚,品性高洁,世所敬仰。明日得信去曲江者,必不为少数。此等盛会,你我二人又怎能不至?&rdo;
曹永笑道:&ldo;那倒不至于,只是你我二人与松禅公相交数十年,少有不可言于你我二人之事。却不知在清臣身上,到底藏着何等秘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