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耽搁,能入口后便直接一口闷了,像之前一般无二,口中被塞进甜甜的蜜饯儿,中和了苦涩。
是何意想要的甜。
这一觉睡的十分痛快,脸色也不似先前那般苍白,反而有了些气色,眼睛里的红血丝也消退了。
他来了精神,便想着再去难民营瞧瞧那些百姓,每日都陆续有人去世,百姓们很慌张,对他们来说,大夫就是这世间仅存的神明了。
他急着配好治疫病的药。
谢潇澜不愿他去:“你再多歇几日,在府上看书也好,若再像这般累倒,岂非刻意让我担心?”
“我就去瞧瞧,药箱也不带,真的。”何意举着手指跟他保证,潋滟的眸子带着光彩。
谢潇澜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却也要求陪他一同去,省的他再劳累自己。
何意自然无不可,难得两人都能闲下来,他笑:“我昨夜看书时突然想到了治疫病的法子,等我去和那些大夫讨论一番,便能有定夺,那时他们便不用再这般艰难度日了。”
“那就好。”谢大人心里稍安,任谁也不愿自己的夫郎在病人堆里打转不是?
当做散步一般走到了难民营,天长,连黄昏都未到,他们去时大夫们还没有离开,见着他们来,得闲的便与他们打招呼。
何意便与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疫病难治,但总归要做出点东西来。
“何大夫!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能治?”
听到他们谈话的难民像是收获了莫大的喜悦,挤上前迫切的想知道结果,他们到底有没有救。
何意本就虚弱,被挤了个踉跄,谢潇澜都来不及捞他,便跌倒在地上。
谢潇澜赶紧将他拉起来带在怀里,上下摸着:“伤着哪了?手腕疼不疼?脚有没有扭伤?”
“……没有。”何意抬起一只手像是羞涩般推开他。
另一只袖口下,因为手掌擦在肮脏的地面上,蹭出一片血色。
混着不知道谁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何意是夜里烧起来的。
当夜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谢潇澜的亲热,甚至还怕过病气给他,提出要分房睡,哪怕是先前两人刚认识时,这都是从未有过的事。
谢潇澜只以为自己做了哪些事惹他不高兴,低声下气的磨了他好久,才得到同床不同被的“恩典”,他自然无不可,欢天喜地的多抱了一床被子。
毕竟对谢潇澜来说,待何意睡着,这多出来的被子便和没有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