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正经恋人的待遇吗?
顾白衣没什么经验,只好当他是入戏足够快,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送书和关心都是好意。
他很感激。
他也很清楚,如果不是遇到沈玄默,他的生活远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松,甚至还有闲心去翻那些闲书。
在顾白衣心里,沈玄默现在已经是一个热爱慈善事业的大善人形象了。
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当然,沈玄默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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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凭风直到周二的时候才离开。
离开的当天下午,孟凭风特意跑到了沈玄默的公司,当面问了他最后一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姐姐?”
“脸都记不清的路人,还用谈什么喜欢。”沈玄默面对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耐心,“她就是为情所困一头撞死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说过了,有病就趁早去治病。”
孟凭风咬了咬牙。
坦白来说,他确实不喜欢沈玄默,更不能接受沈玄默真的变成他姐夫。
他因此对姐姐恨铁不成钢,放着一堆追求者不放在眼里,非要吊死在沈玄默这颗叛逆的歪脖子树上。
以往他没少在姐姐面前说沈玄默的坏话,也打定主意要想尽办法让姐姐绝了念想。
但听到姐姐被弃如敝履的嫌弃语气,他心里却也不好受。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姐姐。
但他能直接冲到顾白衣面前去质问,却不敢真的去指责迁怒沈玄默。
他惹不起。
面对沈玄默冷下来的脸色,孟凭风连呛声都不敢了,无形的压力迫使他低下头,咬着牙认下:“我回去会好好劝她的。”
也就这点胆子。
沈玄默目光冷然。
“病治不治得好,那是你们自己的家事,我不管。但是——”
沈玄默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笃笃两声轻响敲得人心头直颤。
“别把注意打到顾白衣头上去。”
孟凭风听得一怔。
“我妈对外人心肠再软,那也是我妈。”沈玄默提醒,“别让你父母退休养老都不能安生。”
——赤|裸|裸|的威胁。
孟凭风脸色微微发白。
原以为不过就是年轻人之间普通的爱恨情仇,绝不涉及所谓公事。
哪成想闹出这样的阵仗。
整个家族的前途瞬间都压在肩上了,他哪敢再多一句嘴。
孟凭风眼神发直、脚步打飘地出了公司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