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的女儿红”,秦江昭也禁不住泪如雨下,“濯哥哥,好喝吗?”
“好喝,好喝”,赫连濯流着泪笑出了声,抓起酒勺为自己捞了杯酒,又一饮而尽。
秦江昭哽咽道:“是吧,我十五岁那年,喝的那坛也不错。当年我心急,挖出了那坛酒,然后,只能自己喝了。
“我当时喝的时候就在想,你喝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这是我双亲在我诞生之日,送给我的礼物虽然这坛酒,最后被用做的场合不如他们所愿,但毕竟这是送我的礼物,我就做主了。我们,就在今日喝了它。”
赫连濯潸然泪下,对着她不住摇头:“阿昭,我不想,我不想。”
秦江昭泣不成声,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拳头,半晌断断续续地说:“濯哥哥,我在这条路上,奔跑得太久了,我决定,停下来休息了。从今后,这条路上,没有,我们了。”
赫连濯红着眼睛,目光乞求:“那我等你休息好了,在一齐上路,好吗?”
“不好了,你和我,不会再同路了。”
第14章
赵云琅将秦江昭送上去之后,便盯着月亮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半夜从皇宫醒来,回王府后清洗后就又睡下了。
然后,一场大梦过后,他才恍恍惚惚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已是宫宴后第二天傍晚。
侍从见他清醒,急忙上前,问他感觉如何,便要去通知王府良医。
他还未从梦的余韵中缓过来,浑身冷汗,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问过了时辰,一动不动地躺回了床上,赵云琅看着檀木雕花的床梁,抬起手缓缓地按上了自己的胸膛,该是他预料中的解脱才是,但他的心像是被开了个偌大的窟窿,还隐约能听见怒号的大风往里面灌的声音。
他不知道这心上的窟窿能不能被堵上了,如果能堵上的话,又要到何时。
但他轻轻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都结束了。
爱也好,恨也罢。
终于,他亲手斩断了羁绊。
没一会儿,不放心的侍从丝竹还是去外间通知了王府的良医过来,良医几步上为赵云琅前探脉问诊。
丝竹在一旁站着,内心十分担忧。
小王爷自幼便落下了一些病根儿,如今虽看着强健,但也是在宫中被皇上盯着御医好生调养了好些年,那些病根儿才被滋补的七七八八。
大约半年前,他还因在冷冽的春雨中不小心睡着,而高烧几日不退。
丝竹是大约三年前才跟着赵云琅的,也是春意料峭的时节,春雨纷纷,时年不过十一岁的他接连两日跪在街上棺材铺的门口,只为卖身葬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