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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贺云峥出门直奔对门商无惑的房间,招呼也没打,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商无惑正站在桌前对着山河图圈圈画画,紧锁的眉头透露出形势的焦灼,听见开门声下意识抬头。
“你怎么出来了?”
商无惑眉头一皱,心说这人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再不出来,不死也要被扎死了。”
贺云峥反手关上门,缓步来到桌前,撑着桌子凑近商无惑,道:
“贺某倒是不知商将军还有两幅面孔,一边说着让我别死,一边让人找个连穴位都找不准的大夫来糊弄我。”
商无惑一愣,他分明是让属下回城把前太医院的太医弄来,怎么会是穴位都找不准的大夫?
“贺宗主,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再去找……”
“不必了,商将军精通武学,想必找个穴位也不是难事,就劳烦商将军了。”
贺云峥拦住要出去找人的商无惑,把从老大夫那顺来的银针塞进了商无惑的手里。
“在下……不会医术。”
商无惑着实为难,让他打仗杀人怎么都行,可这银针医术他却是一窍不通了。
况且,习武之人最忌把命门暴露给他人,贺云峥此番,究竟是信任他,还是在为方才大夫的事试探他?
贺云峥对商无惑的委婉拒绝权当没听见,已经脱去外袍坐在床上了。
见商无惑还在原地站着,贺云峥苦笑道:“若是等商将军再去掳个人回来,贺某怕是要疼死了……”
贺云峥在心底提醒自己,他绝不是相信商无惑,只是疼痛难忍罢了。
烛光微晃,床帐的阴影覆盖住贺云峥的半边身子,那抓着外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忍耐到了极致。
商无惑盯着贺云峥那毫无血色的脸看了几秒,咬咬牙走了过去。
“在下手重,贺宗主忍着点。”
“无妨。”
贺云峥已经麻木了,示意商无惑赶紧动手。
商无惑也不再推脱,快准狠地将银针刺入了舒缓经脉气劲的穴位,虽然有些生疏,但胜在位置准确。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商无惑缓缓收手,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
再看贺云峥,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只是整个人看上去还很虚弱。
“还是商将军的手稳,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