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朕也不想用这种方式逼你。
“但朕若是不强硬一些,你总有手段阳奉阴违。”
温瑾昀目光淡然,身形如光风霁月般,俊朗翩翩。
面对“阳奉阴违”这么重的字眼,他没有任何解释。
慕竟泫又道。
“朕是皇帝,肩负着国家的兴衰、百姓的安危。
“追击裴护一事,是沐维清擅自行事,但他的本意是想为朕分忧,无可厚非。
“太傅你又做了什么?你派人一路保护裴护,此事若让漠王庭那些人知晓,他们势必会借机向天启发难。
“一个人和千千万万人相比,孰轻孰重,太傅分不清吗?
“惠王那件事,也是太傅你不义在先。”
说到此处,慕竟泫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
“众臣中,朕最信任的就是你。
“朕给你大权,还将最疼爱的皇妹嫁给你。
“你要推行新法,朕全力支持,从未怀疑过你有什么企图。
“弹劾你的折子,朕从来不会多看。
“温瑾昀,你可有用同等的忠心来回馈朕!
“朕只是让慕珏铮一辈子老老实实待在惠王府,朕没有对他动杀心,你却不信朕,非要解了惠王府的禁!
“你觉得朕心狠吗?那你怎么不想想,朕当初被困东宫多少年!朕的外祖父一家,有多少无辜枉死的人!
“太傅,你是朕的人,朕不希望你还怀着妇人之仁,你可知朕的苦心!”
温瑾昀没有多言。
哪怕慕竟泫说再多漂亮话,也无法掩盖他身为君王的敏感多疑。
如果两个人的信任关系需要不断的解释来维系,只能说明这段关系并没有那么稳固。
温瑾昀只有一句。
“皇上想让臣如何?”
他不卑不亢、不骄不躁,面对着情绪不稳的慕竟泫,好似一个局外人,冷静得异于常人。
慕竟泫以那不容违抗的态度,命令道。
“朕要你撤回对裴护的保护,朕要你别再插手惠王的事,另外,你设在皇宫的所有眼线,必须全部撤离。若是做不到,朕也不放心阿辞继续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