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让她朝自己走一步。
“司绒,进城玩儿吗?”
“夜半纵火?”司绒已经走出了四五步,闻言转回身,在月色里望向他。
“嗯。”
“去,迫不及待。”能亲眼看着李迷笛的心血被一把火烧干净,当然过瘾。
封暄这会儿便朝她伸出手,并往手上落一眼。
就这么个动作,让两人都有片刻凝滞。封暄没做过这事儿,倒老手得好似个撩拨人心的惯犯,眼神放在她身上,整个威慑力略微拔起来,为这显露几分幼稚的动作撑腰,伸得有几分理直气壮的意思。
司绒偏不过去,也往他掌心落一眼,装着看不懂的样子:“殿下要什么?”
封暄的眼神陡然危险,但还是忍了,对她说:“来。”
司绒这才轻轻笑了一声,裙裾荡起了一地月辉,来到他身前,把手覆上去,穿过他的五指,而后封暄迅速合拢,把她往身旁一带。
行了,握住了,踏实了。
月色如水,两人忽远忽近,像是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过天河的伴侣,看起来都在较劲儿,却隐约地碰出了有情人的亲昵。
身后的拱门里,现出两道人影,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湖畔小径那头。
“这两个孩子,”皇后转过身子,搭着花姑姑的手往里走,“还有得磨。”
“娘娘不要担心太过了,有得磨也比殿下不愿磨好,这高处孤冷,就怕殿下没个体己人。”花姑姑说的是掏心话。
“体己人,他们俩离体己人还远着。”皇后摇头。
“殿下自小聪颖,姻缘也必定顺遂。”花姑姑从小看太子长大,心里当真高兴。
“暄儿是聪明,就是太聪明了,脑子动得太多的人都有个毛病——忽略心声。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机关算尽都要得到,你看他克制冷情,其实只承袭了我们纪家的冷面皮,实则他们封家人,都是天生的掠夺者,偏还都出情种。”
花姑姑跟随皇后多年,知道皇后只是想倾诉,她静静地听,并不插话。
皇后顿了顿,手里的团扇贴在身前:“司绒一看便知是个骄傲的性子,不可能任他拿捏,两个人太刚强,会碰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若碰伤了能彼此爱惜倒也好了,只怕暄儿手段硬,把计用在阿悍尔上头,到头来消磨了感情,司绒不肯再给他机会。”
“这孩子啊,人生就是走得太顺了,生下来就是储君,天下名士倾尽心力教导,文韬武略样样要拿第一。你记得他小时候吗,才八岁,射箭射得没老二老三远,面上不说,回到东宫日夜都在练,那墙都是斑驳的,十五岁时一战定势,北昭上上下下,没人敢逆他半句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