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本以为是个严肃的女将军,没想到这样爽朗,还有点儿玩笑般的轻佻。
“将军也是来查验芬捷马的?”
“不,来跑马,”高瑜拿马鞭一头指马场,笑,“公主有没有兴趣再跑一圈?”
司绒抽出腰间马鞭,扬眉笑:“来啊。”
人和人之间的气场是这样神奇,一对眼,便胜却千言万语。
事实上,这日她们跑了八圈,女将军是打水战的,马上功夫生疏,司绒看出来了,一场又一场地把她摁在身后。
高瑜管她赢不赢,她爱死了这种纵马驰骋的刺激感!
这和山南海域的磅礴风浪一样,让她的心高悬,高瑜是个无法静下来的人,她的底色是“追与战”,只有疾风骤雨、巨浪狂涛才是她的归处。
作者有话说:
作者腹诽:司绒做什么动作你都觉得在撩,不如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太子殿下。
第5章灵药与玫瑰
初秋的时候,北昭下起第一场秋雨,树影萧森,湿气和暗影浮浮漾漾,驱散残留的暑气。
司绒和高瑜从丹山马场回来,刚进城,天上就飘了雨丝,二人从马上下来,将马交给城门口的守卫军,让他们给牵回各自府宅,两人就这么撑着伞在街道中慢慢走着。
她们谈阿悍尔的烈马,谈北昭街头巷尾的,谈阿悍尔清灵湖圣地,谈北昭龙栖五十里,各自家国立场之上,天南海北都能谈得来。
三四个捧着糖包的小儿没带伞,连路也不看,横冲直撞地在街上跑。
高瑜生得高,撑着伞把她往里侧推了一把:“这几日跑马跑得真舒坦,过段儿我就要下南边去了,南边儿没马,只有一望无际的海。”
“海寇又作乱了?”司绒伸手去接伞沿的水线。
“啧,闹得凶着,头几年还内讧,今年一开春就杀出了个头儿,在山南海域自封为王,难缠得很,武器装备精良……”
这不是什么秘密,山南十二城连穿开裆裤的小孩都知道,高瑜倒豆子似的说:“阿勒一人就有上千条海战船,六月时我们打过一仗,那船上投火台、拍杆、箭垛子,什么都有,船身极重极硬,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能凭船身将我们的船只撞翻,石头船那是!”
“叫什么?”司绒忽然停下脚步,手里的水线结成一捧,滴滴答答顺着她指缝往下滴落。
“啊?”高瑜扭身看她,“那头头啊,叫阿勒,怎么了?”
司绒甩掉手里的水,水线溅在灰墙上,勾出一柄尖锐的弯刀模样。
她说:“奇怪的名字。”
高瑜也没多想:“谁说不是,海寇猖獗到这个地步,当今……唉我直说了吧,你可不许外传,这话我没跟谁说过,要让我在外头听到了我就记你头上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