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百人队均是出自同一个村落的,看到陈子昂入列,也都是纷纷的打招呼。
陈子昂前几日生病虚弱的厉害,他们还以为陈子昂挺不过去呢,现在看到陈子昂又活蹦乱跳了,也是由衷的替陈子昂心里高兴。
毕竟他们都是一个村出来的,以前都是乡里乡亲的,随着一场场血战,同村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能够站在这里的已经不多了。
他们现在虽然编制有一个百人队,但是实际上的兵力只有几十人了,而且还有老人和孩子,甚至有几名壮妇。
而刚才叫住陈子昂的那名军官叫王虎,也是他们原来村子里的猎户,靠着不要命的劲,在战场上表现的很勇敢,脱颖而出,成为了他们的百人将。
陈子昂很快将目光就从乱糟糟的起义军阵列投向了远处,那边则是朝廷大军的阵列。
相对于简陋混乱的的起义军队伍,他们对面的朝廷大军那边则是旌旗如海,森严紧密的军阵宛如厚重的大山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无数的长矛竖起,组成了一道森冷的钢铁森林,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看到那黑压压的朝廷大军的阵列,再看看乱糟糟的起义军,陈子昂不由的咽了咽唾沫,双方的实力差距悬殊,他不由的露出了几分担忧色。
可是他现在身在起义军的阵营,已经是身不由己了,要想活下去的话,唯有拼命。
不过陈子昂也是留了一个心眼,要是实在是打不过的话,到时候要及早的闪人,他可不想自己的脑袋成为朝廷军队的军功。
当陈子昂混在起义军的队伍中打量着对方的朝廷大军阵列的时,朝廷那边的将领也在观察着起义军的队伍。
一杆黑色的大纛下,远东王朝清河行省总督周文和满脸横肉的黑骑军营将张超在众人的簇拥下,远眺着起义军的队伍。
看到远处那乱糟糟的起义军队伍,总督周文和营将张超的脸上尽是轻蔑色。
“这一群乌合之众还敢出营应战,真是不知死活!”
清河行省总督周文盯着远处的起义军,忍不住的开口讥讽道。
这一股起义军在清河行省境内四处流窜,攻陷了十多座城市,很多世家大族被屠灭,府库也被洗劫,可以说让他这个清河行省总督丢尽了脸面。
正是因为镇压起义军不力,他还受到了朝廷的严厉斥责,要不是他及时的派人给王都的一些重臣权贵送去大量的钱财,让他们帮着说好话,他这个总督恐怕难保。
面对这些在境内四处烧杀劫掠的起义军,清河行省总督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可惜的是,他麾下的行省军队战备松弛,军纪涣散,见了大股的起义军就不敢交战,弄得他这个总督也是很被动。
好在清河行省靠近京畿行省,王都里的那些权贵重臣也担心起义军流窜到京畿行省,威胁到他们的安危。
所以在清河行省总督的请求下,王都方面抽调了一营黑骑军到清河行省,协助清河行省部队镇压起义军。
“他们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却人数众多,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我们不可轻敌。”
相对于不懂战事的清河行省总督周文,黑骑军的营将张超出身军旅,参加过多次镇压起义军的战斗,面对黑压压一大片的起义军,他则是谨慎了许多。
“张营将说的不错,贼军甚众,我们得谨慎行事。”总督周文讪讪笑道。
黑骑军的营将职务不高,但是却来自王都,隶属于王朝中央军精锐骑兵部队,所以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而且这一次带队过来协助剿灭起义军的营将张超也是王都张家出身,清河行省总督自然也不敢怠慢。
“张营将,此战就拜托你了。”
行省总督周文知道行军作战不是自己的长项,加以黑骑军营将张超此次来清河行省,虽说是帮助自己,却也有立功镀金之嫌。
为了不得罪张家,同时尽快的剿灭起义军,总督周文识趣的没有去争指挥权,而是将指挥权让给了营将张超。
行省部队的将领们虽然觉得让一个营将指挥他们心里不爽,可是总督周文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听营将张超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