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何止,该说整个王府几乎都空了。
这次还不似从前将周记淮送入京城一般,他是真的走了,什么东西都没要,走的很彻底。
周重邛心里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五味杂陈。
他只能一刻不停的做事,可夜里只要安静下来,他想着这件事,只觉得心口在翻来覆去的泛着疼痛。
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周记淮做了周重邛近二十年的儿子。
他亲眼瞧着周记淮从血污里被抱出来时一丁点儿的模样,长成了如今风华正茂的模样。
人又不是木头塑的,陶泥捏的,哪能真的没有心肝?
甚至在周重邛的眼里,所谓的皇室血脉都给周记淮让步了。
若是周重邛没有孩子,哪怕刀兵相向,大军压境,血腥的清洗朝堂,周重邛也在所不惜!
他说周记淮是他的孩子,他就是,谁敢置喙就砍谁!
但怀康帝的那番话却彻底绝了周重邛的念头,他再在世的时候,或许周记淮顾忌着他,还能忍得住那些猜忌。
可现在裂缝和猜忌已经留下了,若是他不慎战死沙场或者百年后,那陆燕芝和她的孩子怎么办呢?
就算周记淮没有动手,可他的拥簇者呢?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周重邛的儿子一日日的长大?
周重邛不敢赌也赌不起。
说来说去,他周重邛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啊。
看着周重邛眼角的泪水,陆燕芝伸手轻轻的擦去了。
原著里周记淮能成功上位,足以想见周重邛对他的感情,如今周记淮就这么离开了,还是因为这么的理由,秦王哪里能好受?
“殿下,叫人搬一张罗汉榻进来吧。”
“如今夜深了,殿下就陪我和亨亨在这睡一觉。”
周重邛抬头看着陆燕芝,飞快的点了点头,:“好。”
翌日早上的大朝会上,怀康帝没有出现,王公公只是匆忙出来宣布这次的大朝会取消就。
秦王今日也没上殿。
满朝文武皆悄无声息,不置一词,他们就悄悄的听着,看着,等着看还能有什么叫人惊掉眼球的事情不成。
还别说,都已经发生了周大公子其实不是周大公子而是宋大公子这样的事情里。
众人只觉得若是有一日,谁指着天上的太阳说它是从西边升起的说不定都有可能。
恭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