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向轻风说完这句话后,原先还沉闷的片场再度活跃起来,甚至还有人上前搭话。
闵秋白扫了这些人一眼,不知道他们是打心底欢迎向轻风,还是假意违和,至少他是很不爽的。
他其实可以打电话给殷竹,让殷竹去跟石昌辉联系,好把向轻风踢出剧组,而且闵秋白很有自信他若是跟殷竹说了,殷竹肯定会站他这边的。
可同时闵秋白心里明白,纵使石昌辉现在名利双收,但只要他还坚持拍电影,就绝对有不能得罪的人。闵秋白不想为了这么点事去烦石昌辉,毕竟很有可能石昌辉比他还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闵秋白叹叹气,到底没跟殷竹说这事,大不了接下来的半个月,就当向轻风不在。
闵秋白是想明白了,祝鸿畅心里还梗着,中午也没休息,在房车上跟闵秋白分析了半天,最后得出这事没那么简单的结论,“向轻风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正常情况他应该像丁文瑞那样。”
丁文瑞今天也来了剧组,只不过他跟闵秋白没说几句话,就被叫去开会,等再出来时又直接被经纪人叫走,到最后都只能在微信上跟闵秋白说他有事,要先走了。
闵秋白回了句有空约,便放下手机,没再跟丁文瑞聊天。
“不过他留下就留下了,希望娄嘉越别来剧组,我可真是怕了他。”祝鸿畅见闵秋白久不说话,又感慨道,“这样的人还是离的远一点的好,免得浑身沾腥。”
闵秋白知道祝鸿畅为什么这么说,大概是怕他得罪邓章驰,毕竟向轻风跟娄嘉越说到底是圈内的,再怎么掀风浪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可若是得罪资本,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闵秋白没提殷竹,对此只是应了声好,“知道了。”
但有时候你不去找事,不代表事不来烦你,所以尽管闵秋白注意着跟向轻风的距离,也跟他能避就避,还是挡不了向轻风要往他身边凑,美名其曰向他讨教。
“本来上午聊完我应该回去一趟的,听说闵老师下午有场重戏要拍,就想着留下来看看,顺便向您学习学习。”向轻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起来有点儿腼腆,“您知道的,我选秀出道的,对于拍戏实在是不熟练,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中午从房车下来后,祝鸿畅因为有事先回公司了,要不然现在看到向轻风这样,肯定会想办法支开他。闵秋白倒不是不能直接甩开向轻风,甚至只要他愿意,把向轻风踢出剧组也不是不行,反正有殷竹替他撑腰。
可闵秋白在意这部作品,不想为一些糟心的人打乱剧组的拍摄,所以哪怕他很烦向轻风,闵秋白都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争取不流露出真实情绪。
闵秋白刚拍完大戏,现在正坐在一旁等丁一鸣拍完,然后好去对戏。他拿起剧本,睨了眼厚颜无耻坐到他对面的人,客气道,“我要学习的也还有很多。”
“怎么会?”闻言向轻风立马反驳,继续夸闵秋白道,“我看过闵老师以前拍的剧,每一部都演的很好,等近期忙完,我一定要好好学学。”
闵秋白向来不爱听夸奖,何况现在还是向轻风在拍他马屁,闵秋白就更心烦了,不过他不好表现出来,就维持着笑不变,也不说话了,反正向轻风来找他,未必是真想学习。
闵秋白想的够好,却没料到向轻风是个脸皮厚的,纵使他一句话都不说,向轻风也不觉得尴尬,仍笑着跟他搭话。闵秋白听到他这声音,就会想到那天在洗手间发生的事,一想到这事就会想起闵母,而想起闵母他心情就更糟糕了。
闵秋白拿起剧本翻看,借此分散注意力,等着向轻风自己觉得无聊而离开。谁想向轻风就跟脑子抽了似的,就跟察觉不到他的不耐烦一般,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向轻风,如果你想学习,你可以让你公司帮你找老师,而不是来这儿找我。”闵秋白再三忍耐,终究是受不住,冷着脸打断他,“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说完闵秋白也不等向轻风回话,就要拿起剧本走,不想向轻风竟然伸手拦住了他。
闵秋白停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向轻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真的想跟您学习。”向轻风弯弯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声音温柔,“说来不怕闵老师笑,之前我也面试过戴望,不过我表现的不好,根本没进复试。”
闵秋白不吭声,由着向轻风说。
向轻风被忽视也不尴尬,笑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我是真想学习,因为如今乐坛低迷,我不可能做一辈子音乐,我想在别的领域也有所成就。”
这点闵秋白倒是十分清楚,但这又关他什么事?
闵秋白神情淡淡,正想说点什么拒绝向轻风,就见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闵秋白侧头一看,发现是陈宇文给他打电话了。
闵秋白不知道陈宇文找他何事,却记得上次陈宇文说要带女朋友去复查,想来现在已经有结果了,而结果出来他不联系殷竹,反倒打电话给他,难不成是出了意外?
这下闵秋白顾不上向轻风,拿起手机就走到另一边接听,也正因如此,闵秋白并不知道在他转身后,向轻风看着他露出个了然的笑。
闵秋白找了处僻静地,才点了接听,“喂。”
“怎么才接电话?我都准备挂了。”陈宇文语含不满,小小的抱怨了两句,“给我哥打电话也是这样,一直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