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外面该下雪了吧,你给亚父也掖掖被子啊。”
得这软软的回应,他嗓音柔了些:
“嗯,你先睡。”
菡羞乖乖嗯了句,屋内略有动静,闻衍璋似乎出去了,又很快折返。温凉的手抚上她的眼,青年嗓音从上方轻轻飘来: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乱走,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嗯。”
不甚明显的香气裹着暖意游荡。而后门关了,隐有吱嘎的动静。菡羞陡觉困顿无比,可才没睡几小时,心脏狂跳,逼得她猛又睁眼。铺天盖地的睡意被疼痛硬生生能横开。
怎么回事?
菡羞仓猝摸一摸心口,疼。
是火烧心?可从来到沂州后就没有复发了,为什么大过年的突然冒头?
“系统?”
她闷哼,不由自主缩成只虾,渐渐满头汗。冥冥中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不会?
周遭滴了下,它此次来得很快,这回甚至没等问就先解答:
【宿主,宿疾火烧心药石罔医,不定时复发。】
菡羞脖颈青筋暴起,一床褥子被身体搅作一团皱巴咸菜。心直往嗓子眼里跳,头晕目眩,恶心至极。
“只是单纯的旧疾复发,没有别的意外吗?”
【应当是的。】
“可我现在…疼得快受不了。”
近乎从牙缝里挣出这句,系统叹息,例行公事:
【宿主任务成功前不会因惩罚死亡,宿主,麻烦忍一会吧。】
“…”菡羞说出不话了,径自闷头苦捱。钻心痛如剐肉刀,一点点剖开心脏。耳边不断争鸣,外界的一切声息全化作杂乱的滋滋连音。
眼前黑影重叠,菡羞痛苦地挣扎良久,忽的,不知哪来的清脆童声小声啜泣,恰如乱麻中的一把小刀,刺溜划开耳边的颤音。
静谧冬夜,一声又一声。弱小无助。
鬼使神差地,菡羞抓住床头寝衣,借着手臂力道一点点坐直。被褥顺之堆叠,菡羞埋着头,正以为自己耳鸣幻听。猝不及防,童声哭地更大。
屋子里的香气吸多了头晕,她昏头涨脑歇息了会,没想起闻衍璋走前的嘱咐。下意识想看看大过年哪家孩子跑出来乱逛。
手方一搭院子大门,却发现晃荡两下,锁住了。
不可置信,菡羞讶异地摇了摇,铁与木头撞得咚响。
“…”闻衍璋锁的?
她想不到旁人。
童声似乎就在周边徘徊,抿唇,菡羞收了收身上薄袄默默抱手。想到出来时屋里丝丝飘缕的香炉,她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