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窒。胸膛不由重重起伏。冷声:
“你若再摸——”话到这又停下,闻衍璋看着那厚脸皮的姑娘油盐不进地绞手指玩,猛地咬紧后槽牙。阴阳她:
“怪不得要取个羞字。原是身上没有,靠名字找补。我看你不如叫陆没羞。”
本也是没有的东西,如何都含不了。
菡羞一听,大喇喇放手,乐了:
“不就打你一下屁股,你至于这么臊?往前你还摸我脚呢,你那会也没羞啊。你以为你是黄花大少男呢。你这么反应剧烈,莫不是在一起久了,我的羞都送给你了吧?我要是叫没羞,那你叫啥?你是没臊。”
闻衍璋眼神瞬时凛厉。瞪她的眼神更狠三分。
菡羞半点不怕。只觉扳回一局,忍不住得意地弯了弯眼睛。
冥冥又回到了初见,她总不经意气他的那段时光。闻衍璋暗地里嘲笑她自以为是,洋洋得意。
可现在,她得意地正大光明。他还只能干站着发火,色厉内荏地靠言语逞强。
菡羞不禁抿着嘴,还是没忍住“hihi”笑出声。
“…”对面青年硬邦邦的目光莫名扭曲。
闻衍璋瞧着她不修边幅的笑容,没由头的心烦意乱。一时想走,却又走不动。
良久,他冷笑着环胸,梗着脖子看菡羞几时笑完。
菡羞乐呵够了,跳着上来照常给了个台阶。视若无睹这张英挺的黑脸。一挽胳膊,菡羞踮脚,凑他耳边:
“好了,以后不会了。不经允许不摸你。”
说罢,晃晃大手。
这是允许不允许的事么?还有那先头一句承诺…无端耳熟。
还是个屡教不改的。闻衍璋继续冷笑,兀自不理。
菡羞又晃悠来去:“走呀!你刚不是还说爹娘等我们吗?”
他淡淡舍去眼风,菡羞见缝插针抬起胳膊,一张脸迅速钻进他咯吱窝,头发挤地乱糟糟翘起。却抵不住白齿红唇加持下的灿烂笑靥:
“走不走嘛!”
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极自然地向他卖娇。
闻衍璋眸光倏地定住,眼睫扑闪。
缓缓地,悄悄地。
一腔冷硬心肠绕指而柔。
陆菡羞啊。
那头陆家父母见人来了,立即笑脸迎。没有察觉二人之间微妙似的,又是一阵寒暄,二人的事便顺理成章定下。不过陆家夫妻无论如何不肯住太守府,于是闻衍璋去外头买了座小院子让他们住。隔两三日就来逛逛,也陪亚父说说话。
三个月转瞬即逝。局势已基本落了定数。朝廷似乎有些焦灼的意味。闻衍璋依旧按兵不动,住在太守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