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是他刁难林嘉昱,多年前拜顾平襄入门失败。更是他与同伙把持沂州七成药材生意,雪灾时私吞灾款。”
少年脸上不见意外:
“如何会追到云瑞那去。”
“在追捕那夜贼人失败时,我恰巧闻到草地里有朵花的汁液格外地香。走出几里后这香味越发明显。莫名就跟上,结果入了城郊一座宅子,恰巧看到了云瑞。
照着主子方才和陆二,姑娘说的,我猜测,云瑞告了密。欲要借他人之手除掉我们。”
问雨一五一十,这回没耍心眼。
闻衍璋眼周鼓动,重重一闭眼:
“裴止风才是最后的黑手。若是黑吃黑,吞了他那庞然家产,沂州与南疆换一个土皇帝…你以为,如何?”
他替裴止风和戚云月解决隐患,只不过在此之上,悄悄造自己的势。
安稳日子过得太久,总要失一回手。
问雨叩首,自然道:
“定会狠狠杀那两人的威风。”
闻衍璋皮笑肉不笑,不紧不慢:
“倒是先杀了南疆双生虫母的威风,磨磨你顿了的剑心。”
次日,青城书院内的一位新学子声名大噪。
十八少年陆延璋,一己之力对答百人,复盘当日棋局,叫常年平和的学子们无不震慑。
顾平襄远远地瞧着换了身还算得体的青衫的少年用盲板刺字半日,不免哼一声。
“惯会装腔作势。”
元琛笑:“低调地住,高调地住。上下收缩自如也少年意气,是个很会周旋,长袖善舞的厉害人物。”
说到这个顾平襄就来气:
“他好歹当过皇帝,这点把控的能力怎可能没有?学生单纯,如何玩的过他!”
元琛劝:“老师,平心静气。他不是麻烦,麻烦的可是那位土皇帝。这经年的仇越堆越多,听闻此次入门的是个盲眼少年,王大人可相当不高兴呢。”
“好笑!他那个德行我死了都不会收!做他的春秋大梦!老子不行,还想把儿子送来?我呸!眼盲怎么了,比他狗屎糊的心强!成日就会压榨百姓,畜生道都不要的玩意!”
活了七十年,顾平襄最烦的大约就是那个王庸。
此人狗皮膏药一个,笑里藏刀。自负才学可摘星斗,初见便傲视顾平襄,气得他逐人出青城书院。
说来,这还是他开书院时招的第一位学生。
当时顾平襄赞他有眼力见。几年后再回顾,呵,堪比瘟神。
“你不提醒,我倒要把他忘了。取了个异族妻子不提,还自比诗鬼李贺。谁给他的脸!”
“虽如此,可他若是做个借口来请我们,如何是好?若这次王大人要试一试新一任文曲星的学识。动真格的话,谁拦得住?”
这倒是。
他深深瞧一眼笑意款款的闻衍璋,幽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