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如今功名于他废纸一张。没有,反来得清净。
徽墨上来端茶,一时间大堂里只剩两人。
林嘉昱不冷不热道了句多谢,便不再回话。大有任君如何的意思。
云瑞睨他两眼,忽地低笑:
“大人就不记挂陆二姑娘现在何处?可吃得饱,穿得暖,有没有被人欺负?”
林嘉昱呼吸一沉,他顺势故意拔高嗓音:
“她啊,可没有死。我奉命来沂州,一为请顾大儒出山。二,为采办灵药。三,”
云瑞笑得意义不明,眼中凄冷:
“为我自己。”
室内一瞬静无声息,林嘉昱凝脸,按耐下心中悸动:
“…你,什么意思?”
云瑞敛了笑,这会脸上倒有几分少年的澄澈。
“林大人啊,我当了十七年奴才。一朝当主子了,却还是个奴才心。我知道你赈灾时的佳名。你这样的无私君子懂不得我的。”
他抬手,朝着东方指去,语气凉薄:
“助我请顾平襄出山,我助你找到陆菡羞,清了地头蛇。”
“我至少还得待上一月。这祭春有趣,劳大人随我微服私访一遭。”
没去赶热闹,菡羞的养猪事业如火如荼。本来想藏着掖着,奈何这几十头猪每天到处乱窜,逮都逮不住。连累菡羞成天跑上跑下,不多时这里住的人家都认识了她。
这会,菡羞痛苦地把人参从猪嘴里拔出半截,气喘吁吁朝里喊:
“闻衍璋,坏了,猪仔跑人家山头把药材吃了!”
闻衍璋正握着树枝在地上写字,突然一阵猪叫攻击耳膜,惹得他一阴脸:
“杀了。”
菡羞连忙捂住猪嘴:“这怎么行?活生生一条命呢。要杀也得等长大了。”
他忍耐,片刻后放下树枝:“我去林子里捡些柴。”
她撇嘴,明明又是嫌弃猪吧。这几天他天天这样。
没多想,菡羞红着脸把只剩一半的人参放回人家田里,又哼哧哼哧地加固篱笆,坚决不能让猪再窜逃。
弄了大半,菡羞坐在院子里歇脚。迷迷糊糊睡了会,总感觉有谁在叫她。温柔如水,如沐春风。
可一睁眼,没人。倒是手上多了一小罐小瓷瓶。
她莫名,打开盖子一闻,蓦地愣住了。
这味道,芙蓉膏?!
林嘉昱?
菡羞慌忙找了圈,她知道林嘉昱在沂州,但从没想过去找他。两人之间本也不该有瓜葛。
只是,久违的再见,她突然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