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她那一提,彻底点了火药桶,炸了他的毛。
饶是他再心机,也免不了这一次亏。
她嘴一撇,想笑。
闻衍璋似有所感重重蹙眉,冷哼一声。
几日细思,心觉裴止风用的应当也是蛊虫粉末。
若用中原草药,几乎无可能根治。
而他来到这里遇上桐花,既是死路,也是生路。只看他能否得胜,才可选择生死。
唯一他们二人都没想到的,桐花是个好龙阳的男子。
他不免深思,裴止风到底要做什么?
“…”罢了,这些已不是他暂时能伸手的。
他要顾的,不是天下,江山易主,是非且都让新主暂时先担着。
闻衍璋轻轻的动一动,手脚浅浅探出被窝一寸,很快感觉到了弥漫的冷意。
筋脉虽是接上了,但仅凭桐花的虫,跑跳,重物当还是无力为之,约莫勉强走走路路拿个碗。
依旧是个半残。
他面色霁后又阴,悄然将手脚收回去,安详窝在榻中。
菡羞正好转头擦手,这时顺口道:
“你的筋脉怎么样了?”
少年静静躺在褥子里,黑发缎子似的的铺在床上,暗光流转。那薄唇淡淡的,十分疏离:
“动不了,还需你伺候我洗漱穿衣。”
她于是一叹,给他掖了掖被角,见他悠悠的闭上眼,不再憎恶自己的残缺,反而同个娇娇大小姐似的享受起来了。眉头跳一跳。却还是老实巴巴的:
“好。”
第76章粗发
一晃过了正月,院外的杂草下,桐花的尸体早冰冻成块。
闻衍璋这些天安安分分的,除了让菡羞擦澡,就是等她喂饭抹药。
两人日日睡一个被窝,同先前不不一样。
清早,菡羞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想,这好像是他们第一回,真正在同床时能够一起安睡。
回春楼那几天,闻衍璋总是突然在她睡着时搂她一把,再把她狠狠推开,两人睡眠频率几乎没同步过,烦人的很。
又眯了会,一旁闭着眼的闻衍璋突然道:
“吃完饭就离开这。”
他嗓音清冷,平淡的没什么波动。
菡羞懒懒嗯一声,转头,刚睁开眼就对上他那张侧过来的脸。她微往后躲一躲,空出一块小天地供气息交换:
“都没有马,我们怎么走?”
闻衍璋坐起身,借手肘支撑,冷气瞬时侵入,菡羞不满的哼哼一声,下一刻被角便被压下,重新关住暖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