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吸一口气:“这,这昏君居然带了这么多钱出来…我十辈子也见不着啊…”
马三刀立即骂他:“疯了?若裴公发现那吊的不是真皇帝,这些钱也买不来你的命!你可想想他如何狠!”
那人立即一瑟缩,继续搭弓。马三刀盯着那少年了然一切的脸,蓦地皱皱鼻子,心头极不舒服。
可一双眼见着他手上那厚的能当板砖的纸票,喉头不自觉咽了咽,并未立即发出射杀的指令。
闻衍璋笑容倏地放大,满眼嘲弄。
“将军怎的不动手了?”
马三刀脸上青筋一跳,被戳破心思的羞恼,“杀了,这钱咱们哥几个平分!”
弓弦绷紧,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这时,闻衍璋却又将那些钱分成几叠,在他们垂涎三尺的注视下,一弯指节,不紧不慢撕成两半,任风吹的满天狂舞。
他勾唇,端是狂傲。
“你他娘的!耍我们呢!”马三刀当即暴喝,方觉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字故意戏弄,忍不住跳下墙来砍他。
闻衍璋嗤一声,随后关怀一叹,望着他狰狞的嘴脸不动。只叹息:
“小心些后头。”
马三刀蹙眉,转眼,便见墙上一群兄弟惨叫一声,纷纷被割了脖子歪倒在垛口。
一把红光闪烁的剑刺过他眼前,“赤血剑!”
“问雨,杀了他。”
闻衍璋收了笑意,迅速向城门进发,拖延的时间中,问雨刚好一路斩杀,争取时间。见状立即道:
“是!车马已备好,陛下还请快快来!”
随即就和眼毛血光的马三刀往西边去,打的难舍难分。
闻衍璋望一眼城门外,隐约可见一辆灰顶小车。想到那个人,他略加快有些沉重的步伐。不妨,身后却响起一鬼魅的男声:
“衍璋,好久不见。”
阴柔,森寒,深不见底。
闻衍璋竟是瞳孔一震。
裴,止,风。
毕生最恨之人,敌中之敌。果然还是早埋伏到了此处?他袖中瞬时滑出一把刀,未料迎面而来的却是枪!
原来裴止风带来了李破风,一枪险些刺进他胸膛。闻衍璋不通武术,险险避开,却又是迅猛一枪,直刺他肩头,逼得他无路可退。
李破风盯一眼上方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满脸憎恶:“暴君,拿命来!”便用了十足十的功夫挑人。
闻衍璋半分对手也不是,此时咬牙,看清李破风脸上的恨意,却一笑。
李破风枪一顿,怒喝:“你笑什么!”
那少年一身狼狈,将将站稳,歪一歪头:
“笑?”
他叹一叹,百无聊赖:“笑这世间的人太可怜。”
伸手,一拨缎子似的发,见它如水攀附滑落于玉白指尖,少年扯唇,竟有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