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不能这样冒险啊!一家都盼着您衣锦还乡重振林氏,哪怕他李公子再好,也不能搭上咱们的命!咱们先前帮的还少?您身子也不好,打了那么久的地铺,到处跑着抓药还整日提心吊胆,咱仁至义尽了啊!”
徽墨无奈,虽知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还是忍不住相劝,以盼他回心转意。
可林嘉昱早定下心,目之皎洁胜若天星:
“顺儿尚在襁褓之中,谁能忍心?”
“我再去求见一回安王,徽墨,明日照看好她。”
徽墨摊手:“我能说什么?唉,公子万事小心。”
林嘉昱回以一笑:“待我高中,再同给你的信中写的一般。”
徽墨这才高兴了,看向菡羞的屋子:
“之前还奇怪公子记挂的精灵什么模样,能让您念念不忘。今日一看确实像是狐狸成了精,只是…”
他为难:“若无底细,老爷夫人那可不好过啊。何况您一高中,榜下捉婿的大族可要出手了。”
林嘉昱摇头:“往后事,往后思。”
月牙高悬,徽墨随手收了那张对诗的告示压在石桌上。林嘉昱叠好另一则,预备明日带着去找闻斐然。
灯都熄了。
翌日,本该昏睡的菡羞却噗通睁开眼,睡不着。
这会还天灰,她起的很早。菡羞穿好衣裳,房中没水。于是开门去厨房里烧。刚提着茶窠回来,脚尖忽而飘来一张纸。
她捡起,不叫它贴在腿上,顺便看一眼。
只一眼,瞳孔地震。满心的震荡尽数化作紧捏拳头的力气。
菡羞抖了起来。不知是突来的寒风吹动,还是吓着的。藤编的茶窠哗的砸上青石。一双眼一字字重新审视,良久才重新呼吸。
菡羞咽了口唾沫。
她几乎可以肯定,有一个和她一样来自现代的存在出现了。
这首诗是《卜算子?咏梅》。
而它,是经由闻衍璋审批才能发布的。
那个人,就在闻衍璋身边!
难道是系统口中的修正者?
菡羞一时止不住了,拼命呼喊系统。却只得到杂乱的电音。
手猛地垂下,她拧眉,隐有一抹不祥的预感。
事态真的乱了。
?
皇宫。闻衍璋只穿了件隐约露出胸腹的长衫,殿内烤着热火。
面前跪地的秀美少女真挚的仰视他,脆声:
“陛下。臣女家中世代行巫,此诏书下,牛头狗血也俱全,燃香不断,那野魂必定会受感召而来。”
闻衍璋垂眸,似是小憩,语调却泛寒:
“你缘何明白朕所思。北地的巫术若那般灵验,那养巫的四皇子为何不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