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阴暗,几乎什么都瞧不见。
她眨眨还包着脓血的眼皮,混沌的想——应是到了阴曹地府,换阎王爷来审了。
锁链声近近远远,攀儿伮嘴,下意识瑟缩。
疼呢。
莫不是阎王爷也爱抽人马鞭?
想到这些天挨的打,她忍不住鼻子酸。小姐可得万安啊。
横竖,往后是见不到了。
胸前一痛,嘴角还未干涸的血迹又添上新的,攀儿脑晕,困的很。
忽的,“嘎吱——”
她疑惑:地府里也有门?
一清脆的男声啧了句:“没死,陛下可要现在就审?”
攀儿甩头,原来没进地府呢。下一刻,她蓦地惊慌——陛下?
现在能被称为陛下的除了昔日那个养猪奴,还有谁???
他也是来害小姐的!
肿疼的眼奋力挣出一个缝隙,隐约约泄了些光进来。她还是看不清,只好拼命往后躲,身下的杂草磨出一串不好听的响声。问雨撇嘴:
“喂,躲什么?陛下宅心仁厚不杀你。你老实回话,你家小姐怎么溜的,溜哪去了?”
攀儿怎可能回,只知道摇头,肿胀的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上黑漆漆的血渍刺眼,看着格外的丑。
闻衍璋不动声色入了门便不再向前。问雨寻思这怕是嫌弃了,上去用鞋尖轻轻踢她肩头:
“你要是不交代,你老主子们可要一并随你家小姐死了。可想想陆大姑娘才生产多久,幼子何辜。”
“大,小姐?小少爷?”攀儿嗫嚅几遍,终于反应过来,连咳几摊血:
“他们,他们?怎可能,怎可能!小姐活的好好的,不会有事!”
问雨摇头,观察一眼面无表情的闻衍璋,随后挠挠耳朵:
“哼。你知道个屁?他们都活着呢。现如今俱在安王府做客。”
问雨甩了两块铜牌砸攀儿身上,见她抖抖索索伸手摸了,扯唇:
“你要是看得见,就仔细看看这是什么。看不见也无妨,咱陛下可用不着骗你。
问雨回忆了下护城河的模样,笑眯眯胡编乱造诓她话:
“她投河自尽,若无我巡河遇上险些就成了浮尸一具。这会她躺在宫里说不得话,那就由你来答。既然你二人精心谋划了,那你必定知道她的念头。你说,她如此到底是要往哪里走?!
诶,别哭啊!”
那头攀儿听得菡羞投河,摸着铜牌禁不住悲从心来,泪流满面,一个劲摇头:
“不知道,不知道。攀儿什么都不知道!”
“嘶,”问雨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闻衍璋。他一张脸全部化进黑暗,若不仔细瞧,半点也不知他的存在。
正腹诽这妮子不好骗,闻衍璋突然漠然道:
“出去。”
问雨愣:“陛下,这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