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逐渐粗重的呼吸,难道今天就要交代于此了?
可她压根不可能忍受非处男,尤其是面前的人有正经妻子,有在孕育的孩子。
真…恶心。
见她面如死灰,闻斐然终放了些力道,正要抱菡羞上榻,蓦地遭她用尽全部力气趁机狠狠一推。
一个踉跄,闻斐然面色漆黑,转眼菡羞却掏出削果子的小刀,对准他高高扬起,一字一顿:
“别动我。”
“…陆菡羞!”
菡羞嘶声力竭:
“别动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别动我!”
她吸一吸鼻子,迎着闻斐然山雨欲来的面色,缓缓把刀放下,叮一声落在鞋边。
闻斐然一顿,菡羞抹抹眼睛,实话实说:
“陆菡羞就是个不坚定的人,所以和你分道扬镳。可我不是那样的。若你未娶我未嫁…倒,倒罢了。可你现在有妻儿,我受不了。
我知你要笑我矫情,可我不想当妾,也不想当妻。我只想,”
“你只想当他的皇后,是么。”闻斐然嘲弄似的,不紧不慢理了衣裳。陡觉没兴致:
“你赌对了人,却赌错了你自己的斤两。陆菡羞,你可曾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有哪一分比得上那位公主?若闻衍璋对你有过百中之一的真心,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他轻飘飘就将你许给我做妾,如何不知我与他的关系会叫你多么尴尬?
陆菡羞,你蠢的无可救药。趁我现在还有些稀罕你,我劝你最好识相。男人自古多薄幸,若无宠爱你出了这王府还能去哪安身?
来人,落锁!我言尽于此,给你五日时间思量。”
噼里啪啦一阵响,房里的热气也好像同闻斐然的离开一起消散。菡羞靠着墙缓缓瘫坐。
攀儿不在,谁都不在。
她默默将脸埋进膝盖,抱紧自己。
院墙上一道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不知在这待待了多久。
待到烛火燃灭,天将明。他终于跃下,立在房门前,依稀可见缩成球睡着了的姑娘。
夜里总是凉的,菡羞发冷,却潜意识不肯动。
黑影看了会,转身走了。腰下玉坠摇摆,来的隐秘,走的也轻飘,好似一阵无踪的烟。
翌日一早,来打棍子的便闯入。菡羞没东西给他,只能画饼:
“我陆府院子底下还埋了珠宝,钦差大哥,你帮我把这个帕子和里头的信偷塞进宣齐宫里,好东西都是你的!”
那人不大高兴,可也知道这个陆府。菡羞再三保证,说的头头是道。
钦差这才哼气,这会下手没轻,抽出来塞怀里走了。
傍晚,攀儿姗姗来迟,正撞上趴在门口盯她的菡羞。
她吓一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