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又继续细数白玛法王如何普度众生,菡羞却将自己的背脊紧紧贴上木门。从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讶异厌恶。
身体缓慢绷直,恍若有针刺。
他还在滔滔不绝,菡羞却半分没有被洗脑到,反而无比恶寒。
她自小成绩还算不错,但却不是顶聪明的那一挂。凭着父母的鞭笞和己身痛苦的学习,一路内卷,卷进一所中等211里的a类专业。
别的不提,记忆力还算可以,平时偷看的课外读物也不少。
所以,菡羞知道披着所谓藏传佛教皮的喇嘛教是什么东西。
纪录片《解放西藏》,她看过的。并且因里头种种恶心到极致的风俗而印象深刻。
他们不提倒罢,眼前所谓大师服饰和她看见过的高帽藏地僧侣有所不同,身上也没有转经筒,即使有绿松石,菡羞也一时半刻没往那处想。
而所谓莲花生,莲女一出来,菡羞当即沉了心。
老秃驴还想玩那套假模假样的仪式收性奴呢!
原书里提过一嘴裴止风利用密宗的事。她当时在王府瞧见过那些唐卡就生骇。但裴止风做这些只是寥寥几句。
…面前这还没有完全成型的藏传佛教,前身是血腥原始的苯教,这会应该是喇嘛教。
原来如此。
引披着同一层皮的教派入主中原,洗脑百姓,控制人心。一如后世被苛捐杂税压迫到死的农奴,生要交税,死也要交税。却大多麻木习惯,债滚债,一辈子做地里未熟就割的青稞。
裴止风果真邪到极致,活生生一个妖怪。
菡羞的胃抽动两下,油然而生憎恶:
“我不信神佛,两位找错人了。我也不清楚吐蕃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外来的不一定是好东西。人活着一日三餐,与亲人常守才是正事。这些虚无缥缈的我活着见不着,死了也未必寻得到。”
她顶着那太监巨变的脸,继续道:
“诸天神佛自有要事,人更有其命。若要求个点化,那也是命定的机缘。我为何要当什么莲女?都说佛教不许近女色,你吐蕃反而特地找女弟子,一听就不是正经教派!”
“放肆!”太监大惊失色,菡羞却冷笑地倔强:
“怎么放肆了!我不信你们便认为是我冒犯?好大的脸!法喜寺的住持大师都没有这样无礼!”
一直静立不动的法王陡然寒了周身,粗哑的嗓怪声:
“姑娘如此,是笃信法喜寺那群乌合之众能耐了?”
菡羞不想在这耗时间,瞥着那挡住路的大马车,她哼笑:
“你这马车如此奢华,同法喜寺的大不相同。身上佩戴宝石,也不节俭。若都像你一般,释迦摩尼又如何苦修?可见你吐蕃的佛沽名钓誉!我有要事,还请不要纠缠。”
腿已迈出,那法王笑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