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羞,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是么?”
“待我重登大宝,你就是我的妻。”
“菡羞,我心爱你。”
明明好感度都是0,她还是被迷惑,甚至生出荒唐的自我麻痹。
兜兜转转,她却到底还是无法视而不见。算不上同情,他这被安排好的一生是菡羞早预见过的。
他或许会短暂的夺回江山,可最终还是什么都不是。
不是圣母心,菡羞只是不合时宜的怜悯。
如斯可笑的命运。
她脾气好,这死炮灰遭遇是惨。可一码归一码,该回敬的还是得回敬。那些算计她的仇不谈,若再犯…届时给他一刀!
马车越来越慢,大营快到了。京郊的村庄跃入眼前。
匆忙下车,上万男人操练的吼叫震耳欲聋。菡羞提着裙摆狂奔而去,心却随着这大喝有些慌。
磕磕绊绊顺着系统的直视钻进树林后头,再撸起袖子翻过破城墙。
甫一落地,雄壮的喝骂同滚雷一样劈来:
“奉楼将军令,这裴狗的喽啰无需留命,杀了就是!”
大刀在手,菡羞这才转过身,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一群人围做密不透风的圈。为首的高大壮硕,反手用结实的刀背打向地上只勉强露出一块衣角的人。
众人喝彩,那人的闷哼声在人潮下微不可闻。
“楼将军威武霸气,你这等阉货也配入我军营?一群霍乱朝纲的阉狗!”
许久未见的楼毅?
是了,这军营好像却是由楼家父子接手,可闻衍璋成了男主的手下?!
这八个月里发生的事太“精彩”。
菡羞在一波又一波的震撼中强行平静下了脸,先接受这个事实再说。
楼毅厌恶裴止风,恨屋及乌很合理。
她紧紧抓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悄然捂住口鼻降低呼吸声。眉目不知哪来一股沉稳。
闻衍璋不会死,顶多被打成重伤而已。
毕竟他还没有开始正式兵变。
自己现在下去只会徒增事端,不如等他们打完了再把人拖回去。
…死炮灰小时候挨了那么多打,这次也没问题吧?
菡羞默默想,手却不自觉绞紧在一块。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好若一把把大小不一的尖刀,往她心尖上扎。
她听着他们用最侮辱的话骂他,讥讽他。
不知为何,自己也难受。
一个熊一样的男人犹不尽兴,强扯住地上趴着的黑发,右腿一伸跨上他纤瘦的腰,笑道:
“高头大马哥哥骑多了,这裴公座下的哮天犬还是第一回!我这腿一夹啊,怕是要把它那狗腰夹断了去!”
一阵哄堂大笑,菡羞手握紧了,不自觉愤怒。怒火上头支起身子,忽而号角响起,那些人纷纷朝地上唾一口沫子,跑着回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