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过去了。
他身后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是苏婉在哭。
她也同样难受。
她明知道祁渊受尽委屈,但因为害怕自己落得个恶毒继母的名声,从没有站出来替儿子讨过公道。
夜色越来越深,像是要吞噬掉一切光亮。
梁霄把医疗团队送进手术室之后,才下来找到祁渊。
祁渊坐在汽车后排,车里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打在他刀削的侧脸上,半明半暗。
他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梁霄不忍心打扰他,正要转身离开时,他却突然睁开眼睛。
“梁霄。”
“祁总,我在。”
刚刚走廊里的对话,梁霄也全部听完。
祁渊小时候那些事他不知道,但他这些年跟在祁渊身边,大概可以猜到都发生过什么,也终于明白,祁渊现在的性格为什么会如此冷漠。
因为他献出过一片真心,却被践踏的鲜血淋漓。
“有烟吗?”祁渊开口的声线有点暗哑。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着梁霄大步走了过来。
梁霄立刻从包里掏出烟递过去。
“有。”
他还想帮祁渊点火的时候,祁渊却说:“没事,你先回去。”
现在就等祁煜初出手术室,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
梁霄看他神色冷淡,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祁渊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
红色的微光照亮他深可见骨的眉眼,让他冷白的肤色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他的上半身微微弯曲,靠在车门上,吐出一口浓郁的白色烟雾。
那个装满了童年回忆的记忆匣子,在今晚被祁临撬开一道口子,宛若诅咒一样,在祁渊的全身开始蔓延。
其实在10岁之前,他都特别喜欢祁临这个大哥,因为那张脸实在太会伪装,总是笑着,叫他一声小弟。
也就是在10岁生日那天,他被祁临拉到一边,说让他去把一个上锁的房间撬开,拿出抽屉里的一对耳环。
祁渊太喜欢大哥,深信不疑的照做。
他把耳环亲手交给祁临,可深夜祁临却突然大喊大叫,说家里进了贼,亡母的房间被撬开,最珍贵的遗物丢失。
事态严重,祁青川叫来整个家里的人挨个询问,最终抓到了祁渊,他手上还有撬门锁时不慎划到的伤口,和门锁上的血渍恰好对上。
祁青川大发雷霆。
他那个时候刚好五十多岁,正是壮年,脾气非常不好,对祁渊时常责罚。
祁渊怕极了,哭着向大哥求救,求他证实自己没有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