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他随着秦府下人被引进二房院落,刚进门,便望见院落东南角桃花树下,有位娴静秀美的女子。
那女子正弯腰挖着什么,见他进门,直起身笑靥如花地冲他挥了挥手:“濯哥哥,这边。”
暖橘色的斜阳正倾洒在桃花树北方的小小池塘上,也映得女子的脸颊也星星闪闪的。
这让赫连濯微微一愣,似乎找到了一些熟悉感,心下稍稍踏实。
但在赫连濯想象力里,秦江昭这会儿哪怕是醒了,也大概在卧床才对。
他顿了顿脚步,便抬脚朝秦江昭走去,边走边不由得咧开嘴,走到她面前已经是大大的微笑:“阿昭,你终于醒了。”
然后,他又切地上上下下关打量着秦江昭:“身体可还有不适?这般出来吹风,可有关系?”
秦江昭笑笑:“已经没有大碍了,想着濯哥哥要来,有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想同你做,便出来了。”
赫连濯不解,好奇地看着她:“阿昭想与我做何事?”
“想同濯哥哥一起饮一回酒。”秦江昭微笑着,视线却不在赫连濯脸上。
他们许久没有对饮了,但赫连濯有些犹豫:“你风寒还没好透,不如改日?”
“没关系的,就今日吧,我不喝,我看着濯哥哥喝。”
赫连濯听她如此回答,爽快答应,朗笑道:“那阿昭要同我如何喝?”
秦江昭指了指脚边还沾着泥土的酒坛,“濯哥哥把这坛酒搬到那边照壁后面的石桌上,我们就在这院中喝吧,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赫连濯乖乖照做,秦江昭回身去厨房拿长柄的打酒勺子和启酒坛的锤子。
赫连濯搬着酒坛走到照壁后面,才看见照壁后的石桌上还摆着各色的月团糕点。
他把酒放在石桌上,不出片刻,秦江昭便回来了。
“濯哥哥把这坛酒启封吧”,秦江昭把锤子递给赫连濯。
赫连濯点了点头应好,这酒的坛口上面绑着红色的绸带,他解开红绸带,下面是一层油纸一层黄泥又一层油纸封的口,他打开最上层的油纸后,用锤子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黄泥。
当打开最后一层油纸封之后,一股他从没闻过的浓郁酒香便扑面而来,这酒香中包含了很多层次的香气,闻之便使人沉醉。
赫连濯迷醉在这酒香里片刻,疑惑地问秦江昭:“这是何酒?竟从未闻过这般香醇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