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秦绛心中感到悲哀,“从小,我就跟着哥哥读书,我也一直以为,我会像哥哥那样,科举入仕。”
这或许是乱世的悲哀啊,他本可以安安稳稳的,沿着他哥哥的路走下去,当个小官,平安喜乐度过一生。没想到世事难料,秦绛的科举之路,彻底结束了。
“早知道,就不让你离开军营了。你当年执意要走,是怕连累我吗?”冯晏现在非常后悔,他当初就应该强硬的留下秦绛,有他保护,谁敢排挤他?
秦绛却说道:“我这样的武艺,在战场上能干什么。况且,我的身份,早晚会暴露。军营,不适合我。”
平城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当朝太傅却屈尊来到此处,探望自己的儿子。
徐谨谦此刻正在院外闲坐,听见有人进来了,还以为是徐洵,便笑道:“今天这么早?”
徐老太傅没有答话,一双浑浊却有神的眼睛看着失散多年的儿子,微微叹了一口气。
“是哪位,是……父亲吗?”徐谨谦虽然看不见,但通过一声叹息,便能认出是父亲来了。
“是我。”徐老太傅看着徐谨谦这幅模样,不知该说什么好。
“父亲。”徐谨谦想站起来,双腿却无法用力。徐老太傅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起身。
“父亲,儿子不孝,让您担忧,还劳您亲自来这一趟。”徐谨谦低着头,愧疚道。
徐老太傅心中苦涩,却故作轻松的说道:“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儿子无颜……面见父亲。”
“唉,就算不想回去,也要告诉我一声你的情况啊。”徐老太傅顿了顿,“你那双儿女也是,非要瞒着我,说什么,一切都好?”
“父亲别怪他们,是我不想让您担心。”
“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就不担心了吗?”徐老太傅反问道,“没事,没关系,病都能治的,人……回来就好。”
其实徐谨谦最怕见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他当时让徐洵先别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爷爷,只是对徐老太傅说,人找到了,一切都好。
但徐老太傅多精明的人啊,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不,徐老太傅发觉不对,亲自上门察看了。
“爷爷?您、您怎么来了?”徐沅本在房内,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刚一出门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不是二哥说,爷爷没有怀疑吗?现在不仅瞒不下去了,而且连藏身之处,都被爷爷找到了。
徐老太傅笑着摇头,“你最近天天出门,一出去就是大半天。你以为爷爷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