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晏,你跪思三个时辰。”徐祭酒说道。
“我、我……”冯晏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不仅挨了打,还要罚跪。
“怎么,你觉得罚的重了吗?”徐祭酒问道。
“我……学生不敢。”冯晏低下头,自认倒霉。
孔子像前,几个人垂头丧气的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刚开始还能挺直腰板,见徐祭酒没有监视后,没过半个时辰,一个个便跪得东倒西歪了。
穆景峰的几个小弟唉声叹气的跪坐在地上,有的揉着膝盖,有的捂着肚子。已过戌时,他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等到了亥时,外面夜色正浓,漆黑一片。那几个小弟一个扶着一个,歪歪斜斜的离开了。偌大的空堂中,只剩下冯晏和秦绛二人。
“时辰到了,你怎么不走?”冯晏问道。
秦绛依旧端正的跪着,抬头看向孔圣人,“我再陪你跪会儿。”
“呦,还跪上瘾了。”冯晏语气轻快的说道,“行了,不用你陪,快去吃饭吧。”
“我不饿。”
冯晏的声音低了低:“本就是我连累了你。”
秦绛听出他在自责,笑了笑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也是为我打抱不平。”
“我早就想揍那孙子了,今天能把他打的鼻青脸肿,受这些罚,也值了。”冯晏心中还挺得意的。徐祭酒让他反省了这么久,看来是毫无用处的。
“你行艺怎么办?”秦绛问道。
“不管了。秦绛,你快回书院去,晚了官厨没饭吃了。”
“你待会儿吃什么?”
“我去路边摊吃夜宵。”冯晏不耐烦的催促秦绛,“你走吧,晚上别等我了。”
秦绛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国子监。
秦绛走了,只留下冯晏一人,孤孤单单的在此罚跪,他还得再熬一个时辰。他左看右看,见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扫地的大爷也已入睡。冯晏心中发痒,想偷偷懒直接走了,却突然觉得头上有人正在盯着他。冯晏抬眼望去,孔夫子严厉的目光直射人心,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怪不得要跪在孔子面前,冯晏虽然不爱学习,但也不敢不敬孔子。在孔子的注目下,他不得不规规矩矩的跪够时辰。
等到子时刚过,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徐祭酒独自一人推开大门,走到冯晏面前。只见他垂着头,闭着眼睛,哈喇子都要流地上了。
“醒醒。”徐祭酒敲敲他的脑袋。
“啊?”冯晏从梦中惊醒,一抬头就看见徐祭酒站在自己面前。
徐祭酒摇头苦笑:“这都能睡着?”
“我、我就睡了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您……不会要让我重跪三个时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