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背我回来的?”
秦绛点头,“我也没背多远,你昏迷时,已经快到村口了。”
“这是哪儿?”冯晏环顾四周,这地方陌生的很。
“我家。”
“你家?”冯晏脑子还处于混乱中,傻傻的盯着秦绛,“阳城不是沦陷了吗?”
“是我老家。”秦绛解释道,“就在澜河边上的槐安县,秦家村。
冯晏想起来了,他们逃到了澜河,遇见敌军,然后……
“项羌兵……”冯晏突然坐起身,然而四肢无力,头脑昏沉,又向后倒去。
秦绛急忙撑住了他,轻轻扶他躺下,“你别乱动,我们已经安全了。项羌人光洗劫了槐安县,秦家村离县里十几里地,项羌人不会过来的。”
“哦,那就好。”冯晏随口应着,放心的躺下来。忽然,他反应了过来,“等等,你是不是猜到无法过河,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对啊。”秦绛点头道,“我给我哥留信时,就告诉他若无法渡河,则在老家等他。”
冯晏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执意要来澜河。进可渡河,退可回家。师父说过的兵法,你倒是用的妙。”
提起徐祭酒,秦绛一阵感伤,哥哥下落不明,徐祭酒也是如此。
而现在,冯晏又病了,他们没吃的,也没药材。秦绛照顾了冯晏一天,已经精疲力尽了。
“你吃饭了吗?”
“没有。”秦绛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也饿了吧,我出去摘点菜煮汤。”
“你还有锅?”冯晏奇道。
“当然了。”秦绛说道,“你放心,我家有锅碗瓢盆,还有被褥,东西齐全得很。对了,我还帮你换了衣服。”
“啊?”冯晏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这才发现那身乞儿装变成了干净舒适的粗布衫。
见冯晏盯着衣服看,秦绛解释道:“这是我哥哥旧衣服,干净的,你凑合着穿吧,别嫌弃。”
“不嫌弃,我忍那身衣服很久了,身上都臭了。”冯晏笑了笑,“对了,你家有没有桶,能不能泡个热水澡?”
“当然有,你稍等,我去烧水。”秦绛起身走向门口,而后又停了下来,尴尬道,“呃,忘了,没有柴火。”
“……意思是先得去砍柴是吧?”
“是。”
冯晏扶额,“斧头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