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绵软的触感袭来,像被云朵团团包围。他感知到沈行琛倏然间大睁的眼眸,纤长乌黑的眼睫忽闪,扫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沈行琛被他圈在臂弯间,抵在墙边吻得深长,稍稍挣扎,似乎想说些什么。
裴郁不容他躲闪,轻而易举抵住他扭动的小身板,执意索吻,像溺水的人不肯放开救命稻草。
狂乱而深重的吻,将蔓延流淌的酒液带入他口中,甘甜,辛烈,刺激,是理智燃烧殆尽的余温。
紊乱的气息出卖心底的着迷,放纵的心跳走漏沦陷的风声。
心动不是罪过,不需谁来宽恕。
他裴郁今生已经无药可救,既然沈行琛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
小浪货用道德向他献祭,他只好勉为其难,以爱意回敬。
流落人间的渣滓,算不得活人。
怀中的人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手指无力地抓紧他的肩,无声抗议。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放开沈行琛,还对方呼吸的自由。
沈行琛险些站立不稳,背靠着墙,才没有滑下去,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静静凝视裴郁,发梢款款落下一滴红酒珠:
“小裴哥哥……终于肯从我了。”
裴郁一手抵墙,一手捏住他的脸,居高临下望着他,语调凉凉:
“恭喜你,挑战成功。”
沈行琛莞然一笑,抬手勾住他肩头,将两人距离进一步缩短,眼底波光清冷,衣料间的摩擦却火热而温柔:
“早知如此,我就该早点杀了他。”
本该清朗的少年嗓音被方才的欲望渲染得微微喑哑,沈行琛的口气半真半假,听在耳中,如一潭静水流深。
裴郁对他充满暗示的撩拨无动于衷,放开手,神情似笑非笑:
“你敢。”
“只要以小裴哥哥作代偿,我有什么不敢。”沈行琛朝他贴过来,一呼一吸间,掺杂红酒的辛香与玫瑰的清甜,手也不甚老实地摸上他的腰,主动凑上去,“不敢的是你,不是我。”
满室暧昧空气中,裴郁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红花油气味,想起对方的伤大概还未痊愈,便拉开他的手,将人推远些:
“别贪心,我的诚意到此为止。”
“我可以帮你加码。”沈行琛的微笑一如既往,勾魂摄魄,盈满蛊惑人心的力量,直击他眸底心头。
裴郁退开半步,扫一眼地下那只可怜可怖的断手:
“不需要,你还没得到我的原谅。”
“你说丁胜?”沈行琛幽幽笑开,两颊遗留的红酒丝,张扬艳烈,如疯长的曼陀罗花,“那是他罪有应得。小裴哥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在说什么。”